明岳慢慢打开信件,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怒声道:“吴大人,信里所说是真是假?”
吴清季眸中浮现一抹痛色,“回明大人,虽不知这信是何人所写,但这遭遇和小女的如出一辙。”
“先是被邀请参加花会,然后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失身后丢回府中。”
“没过几天,那四个人中的一个,就找上门来,提出有意纳妾。”
“下官不过是个从八品小吏,身份低微。事关女儿家清白,不敢声张。”
“他们上门提出纳妾的时候,下官别无他法,便想将女儿送过去。”
“谁承想小女不堪受辱,投湖自尽了。”
吕阳接着痛斥道:“明大人,小女的情况也是如此,经过那件事后,她几度自尽。”
“半个月前,她被接到了顾府为妾。”
“据丫环说,她心中郁结,整个人日渐消瘦,怕是命不久矣。”
说完,二人又哭着跪了下来,朝明岳磕着头,反复说着,“还请明大人主持公道……”
“此事本官定会调查清楚,还请两位大人先行回去,一有结果会立即告知二位。”明岳承诺。
吴清季和吕阳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明大人。”
当他回到地牢时,杨继年已经承受不住大刑,昏死了过去。
想到信中内容,他愤怒地命令道:“将人泼醒。”
哗啦!
一盆冷水下去,杨继年悠悠转醒,气息奄奄,“明……大人,饶命……”
明岳命差役将信件举到他的眼前,“杨二公子,仔细看看吧。”
看完信件,杨继年顿时吓得一哆嗦,心里满是震惊。
是谁?究竟是谁出卖了他们?
为什么会有其他人知道他们的秘密?
他的反应没有逃过明岳的眼睛,“杨二公子,本官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望杨二公子珍惜。”
杨继年无力地趴在冰冷的地上,他那曾经充满戾气的双眼逐渐失去了光芒。
三日后,勤政殿。
明岳双手捧着案卷,跪拜在地,“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南修瞟了一眼他手中厚厚的卷宗,微微蹙眉,“起来说吧。”
“谢陛下!”明岳站起身来,将调查的结果娓娓道来。
“陛下,杨继年已招供,他长年伙同其他三家公子,以迷药掳劫女子。”
“根据他交代的名单,再加上睿京府接到的报案,目前已查明的,因不堪受辱,自尽而亡的女子七名。”
“被四人纳为妾室的共十一名,其中两位是左相府和曹侍郎府的庶出女儿。”
“还有,因涉及女儿家声誉,一些人家选择闭口不言,远走他乡。”
“故,那些受害女子的情况,暂无法查知。”
听到这里,南修啪地一声将手中的笔拍在桌子上。
怒斥道:“真是岂有此理,好个世家贵公子,竟然连自家庶妹都不放过。”
“那三人为何会重伤出现在杨府的院子?”
明岳继续回禀,“回陛下,杨继年抵死不认。他辩解称,毫不知情。”
“微臣询问了去各府诊治的太医,三人均是神志受损,双腿被内力震断。”
“经查,杨继年本人,并不会武。”
“微臣派人前去杨府查探,未见异常。”
南修琢磨着明岳的话,好一个毫不知情,看来是有意遮掩,不知悔改。
他朗声道:“传旨,四人按南睿律惩办,不得姑息。若有求情者,以同罪论处。”
他的目光停留在面前高高堆叠的奏折上。
心想,是该给他们一点警告了。
“另,四府教子无方,凡四府出身的官员,无论官职大小,一律禁足一月,罚俸一年。”
“臣遵旨。”
明岳暗道,这四个人虽然受到了应有的处罚。
但重伤案随着杨继年的处刑,只怕会成为永久的谜团。
除非,处刑前能撬开杨继年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