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什么时候救我出去,这地方又脏又臭,我睡觉都睡不踏实。”
“年儿……”崔湘琳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杨雨菲面露难色,替母亲回答,“二哥,那是陛下亲自下旨,父亲也……无能为力。”
杨继年顿时瞪大了双眼,震惊道:“不可能,她们不过就是一些贱民,能被我们看中,是她们三生有幸。”
他根本不相信,皇帝会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给自己定罪。
“二哥,她们中有几人,听说后来自尽身亡了。”
杨继年不以为意,“死就死了,大不了赔些银子,父亲可是户部尚书,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对了,太子殿下,让父亲去求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定能救我。”
杨雨菲望着眼前还弄不清楚状况的人,十分嫌弃,“二哥,现在这事闹得满城风雨,民怨沸腾。”
“就算是太子殿下,这个时候也不能出来替你求情。”
杨继年闻言,瘫倒在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崔湘琳见自己的儿子被吓得不轻,心中一痛。
“年儿,你老实告诉母亲,行儿他们那晚,怎么会在府里?”
事到临头,杨继年不得不坦白。
“母亲,我就是看不惯杨雪音欺负妹妹,所以放了他们进府,想让他们教训教训她。”
崔湘琳骇然失色,她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难怪年儿一直不肯说出实情。
“这么说,三人重伤,都是杨雪音干的?”
“一定是她,她身边那个丫头似乎有些功夫。”杨继年十分笃定。
崔湘琳眼神一冷,恨恨道:“年儿,你放心,她把你害成这样,为娘一定不会放过她。”
杨继年哽咽着坐起身,抱住她的手臂,“母亲,您一定要救救孩儿,孩儿不想死。”
见到儿子这副模样,崔湘琳心疼坏了。
“年儿放心,母亲回去定会劝你父亲再想想办法。”
“实在不行,娘去求你外祖父。”
“年儿,你一个人在这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听到母亲说,会去找外祖父,杨继年略微放心下来。
等丫环将饭菜摆好后,开始大快朵颐。
杨继年狼吞虎咽的样子落在崔湘琳眼底,她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
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现在毫无往日贵气可言。
蓦地,杨继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轰然倒地。
他瞪大着双眼,满是不甘。
崔湘琳见状,慌张地摇着他,哭喊道:“年儿,年儿,你怎么了?”
然而,无人回应她,杨继年已气绝身亡。
牢头闻声而来,探了探杨继年的鼻息,又看到了满地的饭食,立刻大喊,“把她们抓起来,去禀报大人。”
差役得令,便立刻把崔湘琳等人给控制了起来。
“大胆,你们可知我是何人?”崔湘琳惊呼。
杨雨菲也吓坏了,紧紧搂住崔湘琳,死活不肯放手。
“杨夫人,卑职有理由怀疑,杨继年是被你们投毒致死。若有不服,等大人来了再说。”
牢头抬手示意,命人将几人关押到了别的牢房。
不久之后,赵暮鸢和花落自另外一间牢房中走了出来。
牢头连忙迎了上去,鞠躬道:“杨二小姐请随意,您忙完,卑职再来带您出去。”
“有劳了。”赵暮鸢淡淡道。
二人来到杨继年所在的牢房,花落蹲下检查了中毒身亡的杨继年,又查看了崔湘琳送来的食物。
“姑娘,是砒霜,毒药混着酒下肚,直接中毒身亡。”
赵暮鸢扫了一眼瞪大双眼的杨继年,叹了口气。
“被至亲之人杀死,不知他可曾有过一丝后悔?”
花落鄙夷:“像他这样的人,恐怕到死,都只会觉得全是别人的错。”
“走吧。”赵暮鸢转身,往牢门外走去。
“姑娘,我们接下来去哪?”
忽然,赵暮鸢止住了脚步,花落躲闪不及,直接撞上了她,“姑娘,怎么了?”
“花落,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花落吸了吸鼻子,“没有啊。”
赵暮鸢摇了摇头,语气十分肯定,“不对,肯定有,很熟悉的味道。”
她们退回了牢房,四处寻找。
终于,赵暮鸢注意到了杨继年掌心的异样。
激动道:“花落,你来看,这个毒斑,像不像当时雪音姐姐和青弦身上的?”
花落凑近一看,“姑娘,还真是。这个味道,似乎也很像。”
赵暮鸢面露喜色,“那人终于又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