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门宴结束后,杨千山就把赵暮鸢叫到了书房。
一进门,他便质问道:“今日府门前,暝王明明来了,你为何不告知我们?”
赵暮鸢无奈道:“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祖母扭头便走,我能怎么办?。”
“莫要再强词夺理,暝王要来府上的事,你就该提前派人来通传一声。”
“父亲大人,冥一统领当时可就在马车边上站着。我也不知,祖母是没看到他,还是想给暝王一个下马威。”
杨千山猛拍桌子,暴喝:“暝王是什么人,陛下的面子都不给,你祖母会想着给他下马威?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赵暮鸢完全不惧,含笑道:“祖母丢弃亲孙女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我怎知她不会有别的想法。”
杨千山岂会看不出这些都是她的托辞,阴狠道:“你最好记住,你的命在谁手里。”
“我可以将你生母抬为平妻,入家庙。”
“也可以将她……挫骨扬灰!”
赵暮鸢腹诽道,又来这一套,她又得演起来。
忽地,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别动……我娘!”
杨千山见她如此在意娘亲的遗骸,十分满意,“说说吧,你在暝王府,有何收获?”
赵暮鸢犹豫着将誊抄的名单递给他。
“我刚入府三天,暝王并不信任我,只是在给他送点心时,在书房门口见过这几人。”
杨千山接过名单一看,跟太子派去监视的人传回的消息相差无几。
他从书架暗格中取出一个瓶子,扔到赵暮鸢的脚下。
“这药是给小世子准备的,只要你乖乖听话,为父定保你无碍。”
赵暮鸢捡起药瓶,打开闻了闻,询问道:“这是何药?”
“这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方子,不会有人察觉的。你放心,不会伤及性命。”
赵暮鸢暗恨道,这药的确不会伤及性命,但长期服用的话,会令人日渐衰弱,智力有损。
她面不改色地继续道:“我已经将小世子接到了我旁边的院子,但是,暝王似乎不喜欢他,从没有来看过他。”
“许是装给外人看的,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你只管与他拉近关系便是。”
赵暮鸢继续试探,“就算我现在对他千般好,将来,他的亲生母亲回来,哪里还有我的位置?”
“她不会回来。”杨千山笃定道。
“为何?”
杨千山无奈道:“三年前,暝王从西境归来,还带回个儿子。”
“从那之后,太子殿下派了无数探子去西境,也只探得小世子的生母是西荣国人。”
赵暮鸢不敢置信,扬声道:“世子的母妃,居然是西荣国人。”
杨千山看她大惊小怪的样子,十分鄙夷。
“所以,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在你生下儿子前,稳住世子,便能稳坐王妃之位。”
“就算那个女人回来,南睿皇室也容不下她。”
赵暮鸢嘲笑出声,“儿子?父亲大人在和我开玩笑吗?”
“难道,你入不了暝王的眼,尚未圆房?”
赵暮鸢毫无畏惧地直视着他,“我的意思是,太子殿下会允许我生下暝王的孩子?”
“那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杨千山沉吟片刻,不冷不热道。
“还有,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消除暝王的怒火。”
“若他因今日之事向尚书府发难,你该知道后果。”
赵暮鸢惊愕地抬起头,“暝王凶残,他今日愿意陪我回来,也只是图新鲜。”
“回到王府,我定会被责罚,该如何平息他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