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我主人恰好有办法,可为公主分忧,让您的驸马永远出不了大理寺。”
闻言,南凝睿目光一亮,但转瞬即逝,“本宫凭什么信你?”
她微变的表情没有逃过赵暮鸢的眼睛,“是让他继续活着,还是光明正大地死去。”
“我指的是无人怀疑到您头上的那种死法,我想公主心中自有答案。”
南凝睿沉思了许久,悠悠道:“你主人想要得到什么?”
“公主果然是聪明人,我主人希望,瑞王如愿娶到杨府三小姐。”
南凝睿眉头紧蹙,“父皇已经赐婚,他们的婚事还能有什么变数?”
赵暮鸢嗤笑一声,“公主殿下难道不相信自己的母后和皇兄的手段吗?”
她话音刚落,南凝睿的眼中瞬间爬满恨意,“是啊,本宫的好母后,好皇兄,还有什么干不出来?”
“只要你们能让朱长明死在大理寺,本宫便助杨雨菲顺利嫁入瑞王府。”
“成交。”赵暮鸢吐出两个字,转身欲走。
“等等。”
南凝睿喊住了她,起身从书架暗格中取出一本名册。
恨恨道:“本宫想重重地踩碎他,让他烂在泥里。”
赵暮鸢打开名册迅速扫了一眼,轻笑一声。
“公主殿下放心,不会有任何人察觉您与此事有关。”
接连几日。
被朱长明迫害过的百姓,都带着各自的冤屈和控诉,聚集在大理寺前。
明岳十分头疼,朱长明既是二公主的驸马,又是兵部尚书之子。
皇后的人,太子的人几次三番找到他,询问案件进展,暗中隐隐有施压之势。
然苦主将大理寺前围得水泄不通,久久不散。
场面比杨继年几人的案子爆出时,更加难以控制。
因为受害者较多,明岳下令整个大理寺全体出动,去调查每一起案子。
经过深入细致的调查与反复核对,最终查明,几乎均为事实。
强占商铺,骗取良田,强抢民女,纵奴行凶,毁尸灭迹……
这哪一条拎出来都是重罪,偏偏他还一样不落。
当明岳看到手下汇总的查察结果,真可谓是罪恶滔滔,顿时怒火中烧,决定立即进宫面圣。
然而,他的车驾刚到宫门前,便被太子府的侍卫首领袁利拦了下来,“明大人,太子有请。”
明岳握紧手中的卷宗,严肃道:“烦劳回禀太子殿下,臣有急事面见陛下,待见完圣上后,立即去向殿下请罪。”
袁利冷漠地重复一遍,“明大人,太子有请,还请明大人不要让我等为难。”
明岳见袁利冷冽的神情,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硬着头皮道:“劳烦袁统领回禀太子殿下,微臣有事面见陛下。”
袁利略带警告,“明大人莫要摆架子。”
就在二人剑拔弩张时,张德义的声音打断了局面。
“明大人,你怎么还在这儿?陛下宣召,还不速速前去。”
明岳如获大赦,连忙小跑着,“张公公,我这就去,这就去……”
张德义望向袁利,正色道:“袁统领,还请回去告诉太子殿下。”
“陛下口谕,东宫太子要有东宫该有的德行。”
闻言,袁利脸色一白,抱拳道:“是。”
勤政殿内。
当明岳将朱长明的卷宗呈到南修面前时,他没有立刻打开,而是揉了揉眉心。
疲惫道:“明岳,想必这就是朱长明的调查卷宗,朕先不看了,你先说说吧。”
“禀陛下,经微臣多方查察,事情起因是驸马朱长明的马车当街撞倒了一名幼童,恰好被杨尚书的长女杨卿卿撞见,她欲出手救治,两府家丁便打了起来。”
“那朱长明为何会到大理寺?”南修出声询问。
明岳如实回答,“后来暝王妃路过,出手阻止了争斗。”
“朱长明见色起意,调戏了暝王妃,被暝王亲自削了一只手掌,并派人将他押到了大理寺。”
听到调戏二字,南修顿时暴怒,“你说什么?调戏暝王妃?”
“据围观百姓说,暝王妃当时衣着朴素,朱长明以为她是普通人家的妇人,出言侮辱她的夫君是无能之辈,还说要带暝王妃回府。”
“好,好一个驸马,好得很!”南修恨声道,他的手几乎快要把卷宗捏碎了。
张德义见状,连忙出言提醒,“陛下息怒,先看看卷宗吧。”
南修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卷宗,长长的罪状,形形色色的罪行。
越看他的脸色越难看,最后直接将卷宗丢在了明岳脚下,意味深长道:“明岳,可查实了?”
“陛下,微臣率大理寺众人,对每一条状告逐一核实,从人证到物证,合理合规,绝无错漏。”
“苦主方面,可有人插手?”
明岳立刻明白南修的意思,“陛下,暝王并未插手,他只是命人将朱长明押至大理寺。”
“那名幼童当夜重伤而亡,她的父母次日便到大理寺前鸣冤。”
”随后,知道的人越来越多,来投告的人也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