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有告诉自己。
赵暮鸢蹙了蹙眉。
南暝央瞧见她的神色,沉声道:“音儿,之前,本王不是不愿意告诉你,而是怕你冲动。”
赵暮鸢心头一颤,怕自己冲动?
在这南睿国,能让自己冲动的人,恐怕只有他了。
“杨千山。”赵暮鸢笃定道。
他一个户部尚书,跟姜胤皇室有何关系?
南暝央微微点头,“嗯,他是当年极力劝说陛下,赔款五十万两黄金的人。”
极力劝说赔款?
赵暮鸢惊讶地望向赵谦,“难道,那五十万两黄金,没有全数进到姜胤国库?”
闻言,赵谦眸中瞬间浮上一层寒霜,“是,姜胤只得三十万两。”
他的回答,证实了赵暮鸢的猜想,“杨千山只是太子的一条狗,那这件事背后,估计还站着皇后,甚至——”
“韩相。”
“二十万两赔偿款不翼而飞,却无人提起。”
“那姜胤皇帝岂不是——”
赵暮鸢没有说完,她突然回想起母后抱着她跳下悬崖时,那悲凉的声音。
难道那时,母后就有所怀疑?
是了,那条密道是历代帝后口口相传的皇室秘辛,除了母后,只怕只有那个人知道了。
想到此,她浑身一凉,眼中闪过深深的恨意。
赵谦接过她的话茬,声音冰冷刺骨,“是,姜胤皇帝,孤的父皇。”
“这些年,孤在姜胤多方查察,最后发现,当年抹除线索的人,是他的心腹。”
赵暮鸢袖中的手,攥得死死的,她心中有愤怒、哀怨、不可置信……
多种情绪混在一起,令她一时有些迷茫。
她想知道,母后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被自己的夫君,派人毒杀,连同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子一并害死。
众人将她的恨意看在眼里。
久久之后,赵暮鸢回过神来。
望着对面正紧盯着她的三人,他们的眼中满是怀疑。
她平复了一下心绪,缓缓开口,“作为一国之君,竟然联手外人,害死自己的皇后和孩子。”
“还连累那么多无辜之人惨死,怎配为君?”
“姜胤太子早就知道这件事?”
赵谦发现她意有所指,语气中还带有一丝戾气。
疑惑道:“雪音是想问,刺杀之前,孤知不知情?”
赵暮鸢毫不遮掩地点点头,冷声道:“对,我想知道。”
她声音中的冷意,以及眼神中的恨意,都令赵谦有一瞬间的愣神。
这是为何?
如果她不是妹妹,为何对此事情绪起伏如此大?
如果她是妹妹,为何不愿认他?
他扫视一圈,发现,这里有自小陪着自己的好友,有忠于自己的表弟。
有酷似母后的女子和她的夫君。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孤给你讲个故事吧,或许听完,你就知道,孤知不知情了。”
在座的人,只有萧一离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那是,他提起一次,便如同揭一次伤疤的过往。
不堪回首的过往。
“孤本是贵妃柳芸儿之子,也是长子。在父皇还是皇子时,柳贵妃便已是王府侧妃。”
“父皇登基后,她并没有因为生了孤,而母凭子贵,当上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