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失了为臣者的忠,亦失了为医者的仁。”
“微臣百死难赎。”
南修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心中了然,却故作不知,
“你为何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也是魏期夜夜被噩梦惊醒,反复问自己的问题。
他以头磕地,巨大的声响,听得众人心头一颤。
“陛下,日前,韩相府的人找到微臣,以府中三十几口人为质,逼迫微臣对明妃娘娘的病情,缄口不言。”
“微臣忧心家人的安全,选择了沉默。”
“然而,他们还是没有放过微臣的家人。”
“回乡的路上,微臣的家人遭遇刺杀,死伤过半……”
韩相立即站了出来,怒不可遏,
“魏太医,你莫不是收了谁的好处,来污蔑本相?”
魏期毫无畏惧地直视着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
嗤笑道:“韩相,下官虽职位低微,是任人鱼肉的命。”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杀了我的儿子。”
“他才十岁啊……”
“你们怎么下得去手?”
“怎么下得去手?”
他越说越激动,双拳紧紧攥死,双目通红,悲愤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魏太医——”
韩相欲反驳,却被南修打断,他指着魏期身边的女子,
“你……朕记得你是明妃身边的一等宫女。”
“你来说说,为何上殿?”
相意见陛下问话,连忙垂下头,“奴婢相意,是明妃娘娘的贴身宫女。”
“日前,皇后娘娘身边的林嬷嬷找到奴婢,说只要在明妃娘娘药中加入她给的药粉。”
“便可让奴婢提前出宫,并给奴婢找一户好人家。”
“奴婢为了早日出宫,照做了。”
“自那之后,娘娘的身体每况愈下。”
“最终,突发急症而亡。”
她话音刚落,皇后立即跪倒在南修脚边,
“陛下,臣妾冤枉啊。”
“臣妾从未命人给她送过什么药。”
“她一个低贱宫女的话,陛下万不可当真。”
南修没有叫皇后起身,而是直视着相意,
“你既出了宫,为何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