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见她神色缓和了一些,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你二舅舅一直在负责秦家军的武器,兵甲,得从北边的深山里过来。”
“你三舅舅负责赚银子,之前一直在东边临海的几座城池,过来也需要时间。”
“不过,等我们到沧州,他们差不多也到了。”
她一直都知道,姜胤朝廷早已不给秦家军发饷银。
无法想象,秦家养着五十万人的军队,是何等艰难。
二舅舅和三舅舅一直都没有成家。
她垂下眼眸,不想让秦尚发现她眼里的自责,
“鸢儿想他们了。”
秦尚慈爱地摸着她的头,
“他们也想你。”
从秦尚那里离开后,赵暮鸢直接回了屋。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浑身无力地靠在门上。
南暝央察觉她情绪不对,连忙走到她身边,温声问道:
“鸢儿,你怎么了?”
赵暮鸢伸手抱住他,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凉,
“暝央,我是不是不该回来?”
“不,我是不是不该出生?”
“不对,母后是不是不该嫁入皇室?”
“当年秦家是不是不该手握重兵?”
“……”
她越说脑子越乱。
南暝央从她的话中,听出了她的愧疚。
看着秦家人为她们母女,奔波操劳半生的愧疚。
他一手紧紧回抱住她,一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鸢儿,你回来,他们很高兴。”
“你出生,他们也很高兴。”
“你母后嫁入皇室,不是你们的错。”
“当年秦家手握重兵,被皇室觊觎,更不是你们的错。”
“……”
赵暮鸢静静听着他的话,没有言语。
但仿佛有什么力量,可以暂时驱散心里的乌云。
许久之后,她脑中猛地冒出一个想法,
严肃道:“我是不是该直接去姜胤皇宫,杀了他?”
南暝央岂会不知,她一定要率兵攻入王都的原因。
现在的她,只是不愿徒增伤亡。
“鸢儿,你以身为饵,不就是为了引出那个,在汤里下毒的人吗?”
“而且杀了他,只是死了一个弑妻灭女的小人。”
“但他治下,那些壮大起来的蛀虫还在,他们将会是大哥帝业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