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愤填膺、振奋人心的话语,完全不似一个文官之言。
听得城楼上的士兵,眼神坚定了起来。
重新举起了手中的弓箭。
赵暮鸢见状,冷笑一声,高声嘲讽。
“你们效忠的朝廷,默许这样的人,做了八年的沧州刺史。”
“贪污军饷,以权谋私,残暴无道,将沧州城弄得乌烟瘴气。”
“你们都看不到吗?”
“那个人,眼瞎心盲,昏聩不明。”
“不是错吗?”
沈从迟疑地望向赵暮鸢,她说的那个人是谁,他们都知道。
南睿皇帝已经将当年之事,昭告天下。
毋庸置疑。
他们效忠的君王,的确杀妻弑女了。
为人尚且如此不堪。
更何况为君……
但他们是姜胤的士兵,一生只能为姜胤而战。
他缓缓抬起手中的刀,直指赵暮鸢,高声下达命令,
“众将听令,放下弓箭,随本将军,出城迎敌。”
柳覃大骇,大声呵斥,“沈从,你在干什么?”
“这个时候,怎么能出城迎敌?”
沈从冷哼一声,“来人,护送柳刺史回府。”
柳覃一边被拽走,一边还大骂:叛徒,逆贼……
而城外……
放下弓箭!
出城迎敌!
当赵暮鸢听着这八个字,不禁深深地看了沈从一眼。
对于守城士兵来说,弓箭是最能伤敌的武器。
且此时,固守沧州才是上上策。
他却下了这样的命令。
他岂会不知?
忽地,赵暮鸢似乎有些明白了……
放下弓箭,是对秦家军的善意。
出城迎敌,既是他们作为姜胤士兵,最后的坚守。
亦是给秦家军铺出的一条路。
不一会儿,沧州城门缓缓打开,护城河上的吊桥慢慢放下。
沈从骑在马上,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沧州军。
待他来到吊桥上时,刀指赵暮鸢,
“公主殿下,得罪了。”
赵暮鸢打量着他和他身后,不露丝毫怯意的沧州军,高声下令。
“众将听令,攻城。”
“活捉沧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