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夏来,曹郯来永乐郡已去过三个月,此时正是夏末时分。
毒辣辣的阳光,直直地照射下来,空气中伴随着滚滚热浪,令曹郯两边脸颊不停地流下水珠。
又是一天下午,一行三人在去往军营的路上,热的满脸通红,不得已在官道的一侧树荫下歇息。
曹郯闭上双眼,开始在脑海中冲浪。
“还有七年就会发生永嘉之乱,到时天下大乱,世家大族衣冠南渡,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我能做到的有什么?”
“仔细想想,在这种历史的潮流里,自己根本无能为力,再加上如今这副身体的年龄不过十四尔且营养严重不良。”
一股绝望在心中油然而生。
“好了,继续赶路吧。”
李羽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说道。
听到李羽的话后,曹郯和弟弟曹霖拧上水袋,擦了擦嘴角的水渍跟在他身后。
忽然。
不远前的树枝上发出响声,李羽敏锐地察觉到异常,他立马爆喝道。
“谁在那里?!”
一道杀气从三人身后传来,一炳泛着寒冷银光的小刀如一条毒蛇弓着身子飞射过来,空气中出现爆鸣声。
“不好!”
早在李羽发现不对劲的那一刻,曹郯就开启了光脑开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
在小刀射出的第一时间就被他发现。
曹郯立马抽出背上的木枪,熟悉地在半空中快速挽了个枪花。
“噌”的一声。
眼疾手快如同旋风般地点掉那柄飞向李羽的小刀。
李羽回头望着地上那柄透着寒意的小刀,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脸色变得很难看。
环顾四周,大喝。
“tnnd,是谁?给俺站出来!”
曹郯闻言,心中无语,敌人都隐藏在暗处,摆明了不能见光,怎么可能乖乖听你的话。
曹郯三人互相之间背靠背站到一起,整个人神经高度紧绷,眼睛一动不动,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过了半个时辰,周围再也没有出现任何动静,李羽抹了抹额头不存在的汗水,低声道:“快走!”
刺客见一击不得,便直接退去,看起来是名经验丰富的好手。
经历这一突变,李羽不敢耽搁,带着兄弟二人赶往军营,向曹嶷汇报。
永乐郡。
军营,将军帐中。
一位美髯白面将军,浓眉大眼处锋芒毕露,长日身居高位下,全身散发着无威自怒,此时他的眉头微皱。
“实在有古怪,为父与永乐县郡官员都有所交好,且终日于军营操练新军,处理事务。”
“实在想不到会有人与我为恶,刺杀你兄弟二人?”
曹嶷此时真的是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刺杀曹郯兄弟二人。
冥思苦想都无所得,曹嶷索性不管太多了。
“如今社稷混乱,乱世之中虽然常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但纵观历史光凭一身蛮勇根本不可能统兵打仗,太学不可不去!”
“这样,我让郭宪隔一段时间就居住在永乐郡中,日夜教导你们,让你们的武功也不会落下,在乱世之中也有自保能力。”
“如此,你们也不用冒险从郡城来到军营里了!”
听闻曹嶷的话后,曹郯和曹霖心中大惊,郭宪可是曹嶷的绝对心腹,堪称左右手,如今只是为了曹郯兄弟二人的安危便.....
曹郯两眼通红,声音有些哽咽,显然是被曹霖的关怀所感动。
曹霖更是直性子,完全不同以往当初在土匪窝里练出的隐忍,坚韧的性格。
“父亲,你对我们为何如此好?”
正常人对待养子,一般都是给几口饭吃,给个地方住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哪里会想曹嶷这般,不仅对两个义子未来的规划尽心尽力,还在生活上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
曹嶷闻言脸色变得低沉,声音较往常沙哑一些。
“霖儿,你和我当年失散的幼儿长得十分相像,你们的义母当年在为父替东海王出征时,不幸遭遇歹人入室盗窃杀人。”
“偌大的院子里无一人存活下来,财物被席卷一空,只有幼子离奇失踪,至今毫无消息。”
“恐怕也凶多吉少!”
听完曹嶷的话后,曹郯一怔。
看来当日在秋风寨里,曹嶷看到曹霖的时候恐怕就已经有收下二人的想法了。
当初自己的表现更是令曹嶷下了决心。
“行了,你们先退下,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好的,父亲。”
听到曹嶷屏退兄弟二人的话后,曹郯和曹霖走出主帅的帐篷大营,朝着练武场走去。
望见二人退去之后,曹嶷叫来了曲将李阜。
“李曲将,我怀疑有匪寇流民盯上了永乐郡,匪寇首领派出斥候打探消息,还妄想暗杀我的养子。”
“可能是想栽桩陷害,离间我和郡守他们的关系。”
李阜脸上大惊,神色之间充满怀疑,他迟疑道:“大人,如今王爷初定叛乱,稳定朝政,社稷黎民正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何来的流民匪寇。”
曹嶷听到属下的话后,脸色不悦,“本将军自有探子打探消息,你还有何想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