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曹郯的视线落到李羽身上时,他立马将把两腮鼓得跟包子似的食物,吞了下去。
“咳咳....郯哥儿,我这边没问题!”
李羽的话还不能让曹郯放心,张宾适当补充说道:“李将军在城外暗中搭建的营寨很偏僻,不会被人发现!”
这下子,曹郯才安心下来。
很明显,曹郯是打算借用张、刘二家的兵粮训练新军。
并且假装把这些新兵送去青州,这样一来就不会引起两家的忌惮和不安。
在两家眼中,损失一些无关紧要的钱粮,换取商业街这个摇钱树,可谓是划算极了!
一个是家中仓库堆起来吃不完、用不完的粟米。
另一个是源源不断,躺着就能数钱的商业街,哪怕是傻子晋惠帝过来也知道选什么!
可实际上,青州的文书是曹郯他们伪造的,目的就是放松二家的警惕,然后达到暗中屯兵的目的。
因为手中有了军队,说话才会更有底气!
吃完这顿饭后,几人各奔东西,时间一晃就到了第二天。
当天下午。
官府的前院大厅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这件事很难做啊!县令大人!”
刘明松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他笑眯眯地说道:“大人不是不知道,今年我们县遭了水灾,几乎每亩农田都欠收了,实在凑不出这么多粮钱给大人!”
曹郯坐在大厅的主位上看着两人小人得志的脸面假意咬牙切齿。
一脸阴沉,装作生气的样子。
“两位家主,账可不是这么算的,前几年两家可是从官府的仓廪中支了一大笔钱粮出去修缮城墙,结果城墙还是那么破旧衰败。
我可是听说这笔钱被你们挪用去修缮自己家的房屋去了。”
“平日中好处占尽,现在遇到县府有困难了,又不想担责任,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王猛神情穆然,语气带着不爽,开始给两人翻旧账。
可二人都已经是老滑头了,根本不接,脸皮比城墙还厚。
张华昌摇头摆手,说道:“县丞大人肯定是记错了,我们二家这几年都没有修建过宅院!”
面对如此颠倒黑白话,曹郯都有点被气笑了:“那二位想如何?”
刘明松见机会来了,话锋一转:“县令大人,这事也不是没有转机。
如果出了这笔钱粮,那我们的家人亲友都要勒紧裤腰过日子。
用县丞大人的话来说就是:天底下也没那般掉馅饼的事情!”
“说重点!!”
曹郯装作不耐,拿起惊堂木在桌面上猛地一敲,把刘明松给吓得嘴唇发青。
他看了一眼张华昌硬着头皮,壮起胆子说道:“呃,作为出资钱粮的代价,我们两家需要县中那条商业街的主导权。”
说着说着,刘明松看向张华昌的眼里全是幽怨。
说好的一起发难,怎么就只有哥们在前面挨眼神攻击。
如果眼神能杀人,恐怕这位新任县令早就把他给千刀万剐了!
曹郯没想到二家胆子那么肥,还有想的这么美,驳斥道:“不可能,你们二家最多分一半的店铺,这是我的底线!”
看见曹郯如此坚决,张华昌也知道在逼迫的话就会两方都讨不了好。
于是他站出来当老好人,“既然县令大人都这样说了,我们也不好在继续讨价还价。”
张华昌顶着刘明松的想要杀人的眼神,硬着头皮说道。
刘明松内心狂在骂:“这个老匹夫,坏事就让我上,好事就他占尽了!”
“行吧!钱粮尽快运到仓廪,不然我会把你们手中的店铺全部回收”,曹郯语气闷闷说道。
仿佛吃了天大的亏。
两位家主眼见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满面春风,嘴角咧起来笑的根本平复不下来。
两人也不敢继续待在这里,惹这位少年将军不开心,于是打算告辞。
就在二人想要告辞的时候,曹郯忽然补充了一句,放下狠话:“为了配合训练新军,我最近会清点一遍般阳县的户数,别让我发现你们包庇人口!”
“不然,哼哼...”
听到曹郯的这句宛如无爪病虎般威胁的话后,两人心中更是大喜,他们认为这位新任县令已经是图穷匕见,服软了。
现在只不过放狠话,正所谓咬人的狗不叫,如果曹郯一句话不说,两位家主才会整日提心吊胆。
毕竟都做出这种虎口夺食的事情来了,挡人财路无异于杀人父母!
曹郯坐在主位上,看着二人笑容满面,意气风发的背影,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
如同看小丑一样,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他和王猛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的嘴角也微微勾起。
曹郯回到县府后院,在内宅偏院玩着的张梆和张芳一见到他,就放下手中的木制玩具,眨着灵动的大眼睛,伸着短小的双手,喊着:“郯哥哥,抱抱!”
见到如此可爱聪颖的孩童,曹郯心中欣喜极了,连忙上前一手一个,把他们兄妹两抱起来,故意用拉渣的胡须扎他们白嫩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