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转移话题,把集火点转移到王猛身上。
“景略好像也无婚配吧!”
听到曹郯的话前,王猛就感受对方的目光,连道不妙。
“我....我只是。”
王猛涨红了脸,说话断断续续。
“只是什么?!”
李羽性子比较直,说话大大咧咧的催促王猛继续说下去。
“只是我家条件不好,生活困苦家徒四壁,常受人欺负。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好姑娘,交了聘金准备成婚,结果最后被一家豪族贵绅家子弟抢去做妾了!”
说完,王猛眼眶变红,语气低沉,整个人变得十分失落。
这个展开曹郯还真没猜到。
曹郯还以为王猛这样的人物早已经看开了,不屑于情情爱爱,却忽略了他此时正处于一个青涩的年龄。
只有那些经历过花丛后,片叶不沾身的人才能做到意志坚定无视女色,犹如柳下惠一般坐怀不乱。
这连曹郯自己都不到!
当然,所谓的圣雄甘地等徒就不要引人发笑了!
看到气氛有点尴尬和变冷,曹郯急忙搂住王猛的肩膀,安慰道:
“景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现在你跟着我,以后要什么漂亮妻妾没有?”
其他人也安慰道:
“是啊!哈哈哈哈。”
“跟着曹将..不曹县令,以后就是一条康庄大道,你要什么没有?!”
几位军中将领都是跟随曹郯多年的老将,曹郯待他们十分不薄。
张宾也劝道:“景略,你的智谋出众,学识富渊,如今更得一良主,以后何愁没有建功立业,名流千古的机会呢?
不必为情所困”
张宾和曹郯一起在军营做过多年的搭档,互相之间的性格都已经磨合好了,两人对彼此都是知根知底的存在。
不然他也不会狠心放下永乐郡的一切,来到般阳,所以他说这些话是很有说服力的。
王猛抹了抹眼角,抬起头咧嘴大笑道:“那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了皓明兄。”
“来,干杯!”
看到王猛恢复过来后,曹郯暗暗瞪了一眼李羽,才作罢,都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全然忘了是自己把火烧到王猛身上。
李羽见了还暗暗挠头,以为自己哪里又惹郯哥儿生气了!
县府外,雪花依依,冰寒刺骨。
院子内,柴火霹雳吧啦地作响,温暖传递到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很快,春节过去了。
积雪开始融化,化作溪流汇进河流中。
空中寒气逼人,初春时期的温度比大雪纷飞的时候更低,也更加寒冷。
万物刚刚开始复苏,般阳县的校场外就已经出现了士卒训练的声音。
县城的商业贸易也开始复苏,回到以往热闹的景象。
商业街人声鼎沸,越来越多的新鲜事物出现,吸引民众争相购买。
经过四个月的经营,曹郯在般阳县初步扎根下来,官府已经彻底被他掌握在手中,于是开始了步步为营的计划。
第一步就是筛选善战的士兵,其次就是训练一些预备役。
曹郯借口让这些农民服劳役,在两家眼中无论训练的新军有多少,大部分最终都是要调赴到青州去。
训练新军进行团练并不是意味着所有人都是同一时间进行,而是分批次。
因为校场并不能容下那么多人,其次就是春耕开始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曹郯再厉害也不能让这些服劳役的农民丢下家中的田不管,春耕都没结束就去服劳役。
要是曹郯强制命令的话,恐怕下一秒这些人就会想着造反,张、刘二家听到之后肯定会笑的合不拢嘴!
曹郯打算借训练新军为名,选取一批体格健壮作为半脱产士兵。
以免除他们五分之一的赋税为代价,要求他们每十五天要来集训五天。
训练优异者,则有机会加入般阳军队成为完全脱产战士,且免除家中大部分的赋税,衣食住行由曹郯全盘负责安排。
而以前县尉手中那群战斗力低下,贪污腐朽的兵油条子就会逐步慢慢退出舞台,解散。
而这并不是短时间之内能做到,凡事都有过犹不及的道理。
在训练新军的时候,曹郯也需要经常在他们眼中出现,建立威信,恩威并施,让这些新兵蛋子明白谁才是他们的老大,得到效忠。
曹郯也不是什么都不做,他十分重视一支军队的思想建设。
这是一支训练有素,作风优良的军队战斗力的暗中体现。
一支百战百胜,所向披靡的常胜军团肯定是支意志顽强不屈的军队
在他们训练前、训练中和训练结束,曹郯都会给他们灌输一个理念。
“必要的战争是实现和平的关键,他们是为了身后家人而战斗!”
“他们是师出有名的正义之师!”
哪怕他们在战场上不幸死亡,曹郯也明确表示自己会担任起抚养他们后代的责任。
告诉他们的儿女:“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多么伟大,多么勇敢的人,让他们的后代以此为荣!
让他们从身心都为自己有这么一个父亲而感到自豪!”
在一系列的思想建设下,这支表面上看起来像乌合之众的民兵,慢慢蜕变成一支意志力顽强,作战勇猛的军队。
曹郯为了消耗这群糙汉的精力,会把他们拉练到附近,有时还会帮县城周围村子的农民翻农田耕种,与平民百姓实行古代版的军民一家亲。
每轮大约有千余人,为了减免赋税积极参与操练,更多人想的是能够加入,变成一位半脱产乃至脱产的士兵。
可惜,如今这种人肯定是少数,不然真的捅到上面苟晞那里,曹郯立马就会遭到忌惮打压。
一旦,引起苟晞的猜忌和重视,如今在般阳县的大好局面可能会付诸东流。
虽然曹郯现在的做法和谋反没什么区别,可他也是为了自保,为了应对未来的乱世,而未雨绸缪!
从上任到如今已经过去四五个月,刘家和张家见曹郯没有任何动作,渐渐也放开对家中纨绔子弟的看管。
从外人看来,新任的县令和当地的世家势力形成了某个平衡,两边相安无事的相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