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明春慢悠悠地说道:“二姐天生丽质,身材姣好,性格温柔大方。
本来二姐在家藏的好好的,可那天你姐在门口淘米做饭的时候,刘景云刚好从一旁经过,顿时被二姐宛如仙女下凡的容貌惊为天人,被他记在了心上。”
“事后刘景云向自己姐夫田老爷索要你二姐!”
“你大哥大嫂一家吓傻了,连忙说服你爸妈要把你二姐送出去给刘景云做妾。”
“我艹,大哥脑子是被驴踢了吗?刘景云在县城的风评爸妈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
这个杂种喜欢把强抢过来的良家女子羞辱一番,玩腻后丢给一群流氓地痞糟蹋,这不是把我二姐往火坑里推吗?”
朱新亮在家里,与二姐的关系最好。
小时候,二姐经常带自己出去玩,好吃的也留给自己。
只是长大之后,二姐渐渐变得越来越漂亮,容貌浑然天成,身段玲珑有致。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才藏在家里不常出门。
没想到即便如此,也逃离不了那些禽兽的魔爪,漂亮的容貌如果配上良好的家世就是王炸。
可仅有漂亮的话,不禁没有用,还会引来有心人的窥视,特别出生在贫困平民中的貌美女子,结局大多都是凄凉收场!
想到这里,朱新亮的步伐加快许多。
二人远处出现一道人影,若隐若现,不注意观察的话就会下意识忽视。
“反正闲着也是没事,不如看看有什么趣事。”
曹郯站在一棵树下,摩挲下巴,淡淡思索。
还是等多一会,摇多几个人吧!
曹郯来之前为了以防万一翻车,暗示身边的亲卫去摇人,估算一下现在可能还在半路上。
他随着朱新亮两人一路翻越过一座座山丘,大约过了两个时辰,终于远眺发现一座小村庄——田村。
西晋时期,底层行政管理制度还是乡亭制。
也就是县下面还有乡,乡下面还有亭,当年的汉高祖刘邦便是亭长。
不过时间悠久绵长,西晋时候村子的存在逐渐替代亭的存在,成为最底层的行政自治组织。
顺着宛如蛟龙蜿蜒一般的小路,从山中盘到田村的村口。
这是一个坐落在半山腰的村庄,屋舍俨然。
黄泥砖堆砌的屋子整齐的排列在一条宽阔土路两边,鳞次栉比。
小土路蜿蜒曲折,从山脚一路延伸到高山腰穿过去,宛如一条细纱绸带盘在一位温婉可人女子的脖颈上。
朱新亮无视村头狂吠的土狗,顺着石头铺成的小路,赶回家中。
刚进家门,朱新亮就被大哥大嫂以及父母拉了过去。
“你回来干什么?还嫌事情不够麻烦是吗?!”
朱新亮的大哥脸色不好看。
听到自己大哥说这种话,朱新亮一路上憋着的火气,如同火药桶一般。
直接炸了!
“我不回来,等着你们把二姐给卖了了吗?
摸摸你们的良心,让二姐给刘景云那小子做妾,不是把二姐往火坑里推下去?”
大嫂的脸上原本是幸灾乐祸,听到朱新亮所说的话后,突然变成委屈和苦楚,说道:“我们也不忍心让二妹给刘景云给糟蹋了!
可是,家里种的地都是田老爷的,我们只是一个小小的佃户,他一句话就能把家里赖以生存的田地全部收回去!
而田老爷又是刘景云的姐夫,刘景云索要你二姐,我们真的没有法子啊!”
“你看看你大哥的两个孩子,他们还是孩子,你忍心让他们过上朝不保夕的生活吗?”
朱新亮望着躲在大嫂背后年幼的两位侄子侄女,看到他们扑闪扑闪的纯真大眼睛,烦躁地一直挠头发。
这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也不能全怪大哥大嫂一家。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
要怪就怪那个该死的刘家三少,欺男霸女欺到自己二姐上了。
朱新亮的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面对这种事情都没有主见。
“对了,我二姐呢?”
父亲朱德胜吸了口烟杆,干巴巴地说道:“今早送田老爷家去了,晚上会....”
朱新亮闻言,顿时气的胸口起伏不定,仿佛憋着一股气,鼻息变粗。
“你们到底是不是人?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把二姐送出去吗!你们不救我救,我是绝对不会让二姐嫁给刘景云这个败类。”
说罢,朱新亮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田明春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喘,看到朱新亮负气离开连忙跟上脚步。
“新亮...别冲动...新亮!”
大哥劝了几句没劝回来,朱父朱德胜吐出一口白雾,瓮声道:“还说什么,让他去吧!毕竟我也....唉!”
朱新亮的母亲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低头抹泪。
大嫂脸上则是闪过一丝快意,她早就看不惯这个长得和狐媚一样漂亮的小姑子了。
回头发现朱家大哥眼神中投过来的冷意后,迅速收敛起来,脸色悲伤假装心痛。
“新亮,怎么办?”,田明春看着在前面低头不语,只顾走路的好兄弟。
感受的他的身上散发着阴冷狠毒的气息,仿若一直弓起身的毒蛇一般,吐着蛇信子。
看到这种状态的朱新亮,田明春心中担忧。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抢回二姐来,逃去其他地方,我怎么可能对二姐陷入绝望视而不见!”
“这样的话,我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朱新亮攥紧拳头,又放开,如此反复多次,似乎在下定决心。
“不过,明春你没有必要和我这样做,你家中还有老母亲,不用和我逃亡异乡。”
田明春醇厚的脸庞变得涨红,“我是那种人吗?再说了二姐小时候待我也不薄。
在我心里可是把她当成了我的亲姐姐,不然我怎么会跑的县城里去找你?”
朱新亮心中感动,听闻二姐今晚就和刘景云这个败类纳妾入洞房,当下就急匆匆地和田明春商量劫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