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马蹄声正在后面有节奏的响起。
赵再兴脸色骤变,身体还没做一下步动作,整个人就往前飞了过去,宛如一块破布远远地落在地上。
他的胸口出现一道碗口般大小的血洞,气息弱如蝇息,胸口的血如喷泉般涌出,浸透衣裳。
很快,赵再兴口吐血沫,他朝赢县的方向伸出手,于整个人神志不清中咽了气。
黑暗中,曹郯手执长枪,脸色漠然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微微皱眉懊悔。
“下手太重了,本来此人还有所用处....”
——————
雪野山。
石阶铺成的道路上,突然挤满了无数面容凶神恶煞,身体魁梧强壮的士兵。
他们每一个都是身强体壮,力大无穷,举手投足之间就把敌人给拿下。
刘演趁敌人不备指挥第五团的士兵,冲上来将所有的积弩兵给俘虏了。
“你们是谁?”
积弩兵的队长王雄元瞪着铜铃般大的眼珠,怒骂道。
刘演嘿嘿一笑,“我们是谁你们不必知道,现在给你们两条路,第一是乖乖顺从我们,第二就是死!”
“现在告诉我,你们是选择死还是归顺我们?”
“我呸”,王雄元朝刘演吐了口唾沫。
还好刘演眼疾手快躲了过去,躲了过去之后他的面色低沉下来。
“你在找死,”原本还一脸晴天的刘演,仿佛翻书一样,变脸变得极快,突然由晴转阴。
他冷眼望了王雄元一眼,眼神中的杀气将在场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拖出去斩了”,刘演冷冷下令,言语之间就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扼杀。
不过没有人会责怪他,因为乱世本就如此残酷!
要想不被人吃,那你就得吃人!!
曹郯顺着赢县的官路,回到雪野山,看着手下将士正在打扫战利品,随口问道:“战事如何?”
“报告主帅,我们听从你留下来的命令,攻上了敌人的大本营,接收了剩下的两百积弩兵。”
曹郯眼睛一亮,积弩兵可是一支强大的有生力量。
“把他们的主将带过来给我看看。”
曹郯面前的将士面色有些尴尬,他挠挠后脑勺,两眼乱飘,“这....,刚才刘演将军把积弩队的军官斩杀了!”
“算了”,听到刘演已经干掉了积弩队的队长,曹郯打算自己过去看看,顺便整顿一番,一鼓作气直接拿下赢县。
在曹郯一番高超的画饼功夫之下,两百积弩兵归顺了般阳,在生命的威胁之下,他们都选择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而不识时务的人都已经永眠雪野山了!
在联军的镇压下,也不怕这些积弩军升起异心。
此时。
赢县,县府。
赢县县令林以和坐在主堂上,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等待赵再兴的捷报,可听到手下人的汇报,他差点从椅子上瘫软到地上。
“什么?
你说千阳军全军覆没!就连赵再兴那混蛋也死了?!”
林以和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仿佛天都要塌了。
不过失去千阳军的赢县,面对曹郯的五千联军,确实和天塌了没什么区别。
“这个混蛋,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能够击退敌人,现在不仅死的和路边野狗一般,还把手中的精锐给葬送了!”
林以和咬牙恨恨地说道,哪怕赵再兴已经战死沙场,也不忘鞭尸。
一番发泄后,他浑身无力地瘫在椅子上,犹如待宰的牛羊,满脸无奈,有气无力地说道。
“快去传唤周、赢二家的家主过来。”
在千阳军被全歼的那时起,赢县就已经失去抗衡的力量。
三个人一番沟通之下,确定了接下来的方针。
——————
夜色渐深,空中拂过晚风与夜间的虫鸣声、蛙叫声交织在一起,令人心神宁静。
土黄的泥泞官路出现一道骑着白马,身姿挺立的青年,他的嘴唇微薄,面貌普通,浑身却散着威严和自信。
颇有几分少年雄主的韵味。
远眺坐落在汶水上的赢县,曹郯面上不禁露出灿烂的笑容。
“赢县这群世家和官员应该没有力量反抗我们了!”
胜利就像山顶的蒲公英,唾手可得。
就在我们准备讨论如何以最小的伤亡,拿下赢县时。
赢县的城门缓缓打开,县令林以和带着赢、周二家的人走出,同时一袭白旗在风中飘扬。
众将士看到白旗的时候,每个士兵和军官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他们仿佛看到了一只脱巢雏鹰即将起飞,随意所欲地翱翔苍穹之上。
“曹县令,我们降了!”
林以和满脸苦涩地说道,他望了眼曹郯身后的百战之师,心中更是酸楚。
暗骂:“赵再兴这个挠瘫,见到般阳联军如此兵强马壮,所向披靡还往上撞,真是脑子进水了!”
“要是收拢千阳军回来固守县城,事情也不会变成如此糟糕!”
其实,他也不知道赵再兴自己心里也苦啊!
对面如此奸诈的敌人!
曹郯竟然在暗中悄悄地减少做饭用灶台,让他误判敌人的数量,还设下陷阱等着他跳。
等赵再兴杀进军营的时候,情况已然骤转急下,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