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被拿捏的位置，什么事都会被指指点点，眼下似乎只有这样才最妥。
和平盛世，皇帝用规则来束缚朝臣，朝臣同样在皇帝遵守规则的时候遵守规则。
兵权人都在的时候，才有掀桌子，上桌子的资格。
朱厚照思索着。
既然刘瑾他们能把谢迁，刘健几个老臣，甚至王阳明，杨一清挤兑出朝堂，是有本事的。
自己没有按照历史上正德五年杀刘瑾的进程走，也是想把破局的希望放在刘瑾八虎，以及东厂和锦衣卫上。
东厂清洗了。
锦衣卫还在换血。
只怕还要忍一些日子。
终究是，独木不成林。
想到这里，朱厚照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就让刘瑾多活些日子，发挥他的余热。
明天醒来，就是正德五年。
时间过的真是快啊。
…………
坤宁宫。
铜盆中的火焰，将衣服吞噬干净，纤细白嫩的手指将做工精致的婴儿虎头鞋准备丢进去。
突然，李荣叫住她：“娘娘！”
夏皇后回过头。
李荣躬身一拜：“这是娘娘亲手缝制，还是……留下吧，往后还会有机会穿呢。”
夏皇后深深看李荣一眼，苦涩的点了点头，李荣连忙将虎头鞋接过来，收纳进盒中。
“娘娘，身体要紧，陛下这么做定然有其他道理。
今日除夕，正是喜新迎旧的日子，娘娘该心怀希望，不如去看看陛下。”
夏皇后迟疑道：“可本宫已将他拒之门外。”
“奴婢跟陛下从小一起长大，斗胆拿些交情，去问问？”
“若是他忙，你就回来。”
李荣躬身告辞。
殿门关上。
这边儿，看见谷大用又折身回来，朱厚照问道：“何事。”
谷大用看眼外面，道：“奴婢已将黄贤带来，刚才看到陛下跟杨廷和议事，让她在偏殿等着。”
“唤她进来。”
“陛下。”
谷大用欲言又止，“皇后娘娘身边的李荣过来了，说皇后娘娘请陛下过去聚一聚。”
朱厚照一怔。
旋即反应过来。
“告诉李荣，朕已经睡了。”
谷大用默默退出去，将皇帝已经歇息的话告诉李荣。
李荣是皇帝的小伙伴，凭着这份交情，刘瑾都会跟他客气。
谷大用自然把话用最好听的方式给表达出来。
李荣离开，黄贤也推开殿门进来。
“陛下，妾已经让膳局给您准备些吃的，过会儿就送来。”
朱厚照道：“嗯。”
黄贤看到桌上摊开的书，纸和乱放的毛笔砚台，默默将书合上收拾，将毛笔放回架上，擦掉桌上的墨迹。
朱厚照看了眼，温和道：“小心墨汁弄脏手，让宫人来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