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在兴奋,楚龙敲打键盘的手突然停了。
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紧张噤声,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停了?
楚龙表情变得不妙,抬头困惑地看了墙壁半天,伸手啪地合上笔记本电脑,起身摇头。
“不行,有些部分我看不懂,算不下去!”
房间里顿时一连串叹息声。
“你们不用急,我叫我老师过来帮忙,我老师肯定能行!”楚龙连忙道。
“尊师是哪位?”有工程师忍不住问。
“邓浦和,阿贝尔奖得主,他不行地球上估计没人能行了。”楚龙一脸自信轻松的笑容。
……
两天后。
白发苍苍的老头进门,工程师们几乎悉数到场,疯狂鼓掌欢迎!
气氛热烈而紧张,为解一个数学模型,层层请大能到场助阵,如今竟然连数学界当世至尊都请过来了!
顶尖大神下场,必然手到擒来!
只要数学模型解出,胜利在望!
但,解不出呢?所有人不敢细想。
“谢谢!谢谢大家!”邓浦和温和点头,“楚龙给我描述了大概情况,模型太难,我需要些时间,一时半会儿解不出来,请大家不要在这等了,去忙吧!”
邓浦和发话了,工程师们知趣地离开,只有谢元勋留下负责伺候大神。
像楚龙一样,邓浦和也随身携带个人电脑,过于繁琐的计算很难靠纸笔解决,还是要借助计算机。
只有宋河那种心算怪物,才敢省略计算器,纯靠纸笔来整理思路,用逆天的心算能力判断思路正确与否。
数学家有两种,一种思维型,一种暴力计算型。
邓浦和自认属于思维型数学家,能想出艰深数学思路,却常在基础计算上卡壳。
就像统帅三军的将领,熟悉排兵布阵,却很难辕门射戟。
至于暴力计算型数学家,有个老段子能生动诠释。
冯·诺依曼曾参加一场晚宴,女主人考他数学题。
“两列火车在同一轨道上以30英里时速相向而行,相距1英里,一只苍蝇以60英里时速从一列火车车头飞向另一个车头,飞到后又迅速飞回,循环往复,问火车相撞时苍蝇飞了多少英里?”
“1英里。”冯·诺依曼脱口而出。
女主人很惊讶,“你真快!大多数人看不出里面的技巧,只会笨笨地用无穷级数去算,浪费很多时间。”
冯·诺依曼说,“什么技巧?我也是用无穷级数算的。”
邓浦和判断,宋河无法用单一类型来打标签,因为宋河是思维型和暴力计算型的结合体。
他坐在桌边,对着电脑敲打,一行又一行。
算了足足五个多小时,邓浦和忽然连连摇头。
旁边昏昏欲睡的谢元勋一看他摇头,瞬间吓醒了!
“我算不动。”邓浦和无奈道。
谢元勋崩溃,脸色震惊而凄惨。
已经到顶了!
数学界最牛逼的大神亲自来算,居然还算不动!
说明不是数学模型的问题,是技术路线的问题,现有的电磁火箭井技术路线完全是错的!
谢元勋心态崩的太厉害,话都说不出来了,整个人傻在原地。
“我给你叫个人来吧,我算不出这道题,但他有可能算出来。”邓浦和突然说。
“谁?”谢元勋难以置信,“您可是阿贝尔奖得主!还有人比您更强?”
“当然有,还不少,我只是个老头子。”邓浦和道,“考虑到你们项目保密性强,不给你们推荐外国菲奖得主了,推荐一个本土青年数学家,此人是思维型和暴力计算型的结合体,高手中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