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您参与宋河流形证明步骤的验证工作了吗?您觉得宋河流形是否成功证……”记者急吼吼地问。
“别问我别问我!”老头慌慌张张,扭着脸躲镜头,“我只是一个新人!我什么都不懂!请找更专业的学者采访!”
老头用手挡着脸跑了。
宋河刚喝一口水,差点没喷电脑屏幕上。
头发都白了还新人?老头你这借口自己信吗?老黄瓜刷绿漆,装啥嫩啊!
一张熟悉的面孔恰好路过,赫然是邓浦和!
邓浦和看看记者,又看看跑远的老头,露出一抹坏笑,“记者同志,刚刚你采访的那位是拉马努金奖得主埃尔维斯,你们回去可以登个新闻,就说数学家埃尔维斯假装新人。”
“邓!”远处传来一声怒吼,刚刚溜走的白发老头咬牙切齿。
邓浦和哈哈大笑,拆同行的台很开心。
“谢谢邓教授,耽误您几分钟宝贵时间,我们想了解宋河流形的情况。”记者总算找到靠谱的采访对象。
邓浦和脸上笑容消失,似乎被问到了什么尴尬话题,却又抹不下面子逃跑。
“罢了,我实话实说,进展很不顺利。”邓浦和摇摇头。
“进展不顺利的意思,是指宋河流形的证明有漏洞?”记者连忙问。
“不是。”邓浦和苦笑,“是我们看不懂。”
“看不懂?您是说……宋河给出的证明过程,参与评审的数学家们看不懂吗?”记者吃惊。
“对,好几天了,我们连开头都没研究明白,所以他们都躲着你,不愿意接受采访,说出来挺没面子。”邓浦和无奈,“但事实就是这样,目前我们没看懂。”
“据说宋河提供了数十页补充内容,有这么多补充内容,应该能慢慢理解吧?”记者问。
“不是数十页,宋河这几天发来108页补充说明,确实让整个证明步骤更详细易懂了,但我们依旧看不懂。”邓浦和苦笑。
“您可是阿贝尔奖得主,据我所知还有很多菲奖得主也参与了评审……”记者吃惊。
“什么奖也没用,宋河流形本身就是数学巅峰的领域,全世界懂这方面的没有多少人。”邓浦和说,“加上证明过程很复杂,一方面问题本身就很复杂,另一方面宋河用了一套自创的数学语言。”
“自创的数学语言?”记者捕捉到新闻点。
“对,你可以理解为一种密码,宋河自创了很多刁钻的数学工具,这些数学工具就像密码本一样,把整个证明步骤给加密简化了。”邓浦和说。
“我们评审小组里,最懂加密的是德维特,他尝试用密文还原的流程,把宋河自创的密文翻译成我们习惯的明文,但翻译出来之后,理解难度非但没有下降,反而变得更难了!”
“最近几天好多同行放弃,感觉完全理解不了。”邓浦和说,“还有一些人在坚持,但进展甚微。”
“您预计大概多久能审核完成,知道证明过程到底对不对?”记者追问。
“这谁知道呢?”邓浦和摊手,“运气不好的话,很多年内,全世界只有宋河自己理解他写的东西,这种事情在数学史上很常见,要等很多年后才有新的天才能读懂。”
宋河望着直播画面,眉头微皱。
宋河流形不只是一个单纯的数学问题,最初是为了超声波乐曲才拼命证明,因此这也是一把脑科学突破的关键钥匙!
他敢把完整证明步骤放出来,就是预判到全世界能看懂的人寥寥无几,而能看懂的人又不懂脑科学,无需担心超声波乐曲的技术细节泄露。
没想到现实状况更夸张一些,甚至压根没人能看懂!
宋河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说高兴吧,同行们看不懂,意味着他心心念念的菲奖很难拿到。
说不高兴吧,超声波乐曲的技术护城河是如此之宽,直接把公式详细放出来,潜在对手们都看不明白!谁想抄袭都抄不了!
桌上手机震动,一条新消息。
宋河扫一眼消息,立即关掉直播间,来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