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考了一辈子,最终都没考上,遗愿竟然是葬在本恩姆城的初等魔法学院旁边?你实在是误会啦,我是在说你父亲呢。”
那胖子听到这话更是怒气上涌,一巴掌就朝对方呼了过去。
欸,要打起来了?
苏河感到莫名其妙,怎么感觉自己走到哪儿,哪儿就不太平。
刚刚这两人明明还只是正常扯皮,自己一来啥也没干,他俩就准备动手了?
要是黄昏诗社的人能把这种运势给偷走就好了。
不过,这两人真要打起来的话,应当也有看头。
胖子比那男前台高出一个脑袋,身材也是要大出一圈,但那男前台在魔法领域似乎有些粗浅的造诣。
按照某些虚荣者的说法,可以看作“资深魔法学徒”,然而任何真正的魔法师听了只会发笑,就像“资深的孩童”一样荒谬。
前台男子往后跳步躲过了那粗重的一巴掌,嘴里开始念叨起某种风元素魔法的短咒。
“够了。”苏河并不想浪费时间。
他抬起右手,松拳为掌,五指伸展张开,寒风与冰霜瞬间席卷了整个黑帽子的一楼,在地面凝聚出薄薄的冰,那冰还在顺着两人裤脚蔓延着。
这是一个很友好的魔法,只是让面前两人不要轻易动弹。
之所以选择用冰,也是顺应那前台男子的猜想。
既然你认为我和丹妮有关系,那丹妮擅长冰魔法,我也就用冰魔法,这很合理。
“两位,可否冷静一下,至少让我的正经事先办一办。”苏河笑道。
随后,他右手掌猛地捏起,两人身体表面的冰瞬间破碎为齑粉,除了寒意并没有剩下什么。
遮耳帽男子极不可思议盯着苏河,仿佛他嘴里的矿坑鬼魂爬上来了他的床一般。
而那前台男子更是彻底呆愣。
这个孩子,昨天才考上魔法学徒,但今天似乎已经是初级魔法师了,并且一点也不像是初出茅庐的那种,对魔法简直如臂指使。
“昨天卡尔文夫人说他会是个优秀的魔法师,今天就应验了?那竟然不是一句托词?”他简直怀疑自己在做梦。
“你……阁下是魔法师?”遮耳帽胖子挠了挠头,强行别正了嘴里的称呼。
“六天后就是了”,苏河回应道。
听到这句话,前台男子顿时明白苏河要掺合自助会的缘由了:
“您放心,我们会记录您参加魔法修习课程和魔法讲座的次数,这些都只是在表上打个勾的事儿。您在尚未考上魔法学徒时便多次出于对魔法浓厚的兴趣而申请听课,这些事我们都知道。”
他笑得谄媚,但又不惹人讨厌。
“扯什么乱七八糟的?”遮耳帽胖子显然还处于懵懂状态,既惧怕于面前的苏河,也不明白这魔法师协会究竟搞什么鬼,那些课他次次都去,但是从未见过这个孩子。
“经常有人这么做吗?”苏河见那男子似乎轻车熟路。
“没人希望自己的经历不美观,近两年也很流行拼命学习,这能让很多好的魔法学院降低录取条件。”
额……意思是说,只要看上去很努力,就能降低门槛,放松标准,酌情录取?
魔法世界还真是有趣,这应该是近年合格魔法师紧缺所导致的,学校招不到足够的学生才是本质原因。
“北陆六十年没有诞生新的贤者,于是北陆就变新了。”苏河嘀咕了一个地狱笑话。
显然对面两人都没听懂,似乎是对类似历史一无所知。
“总之,你的意思就是,我什么都不用做,回家休息就好?”苏河问道。
前台男子一时分析不出这是真的在询问,还是诘问。他既感觉苏河好像对此挺乐意的,又担心这孩子并不接受这种灰色行为,一时有些纠结,没有开口。
沉默片刻后,带着犹豫,点了点头:“当然,如果您确实想去看一看,缇姆丝先生就住在广场旁边。”
缇姆丝便是枯松果镇魔法学徒自助会的负责人。
今天的态度,比昨天要好不止一个档次啊。
这大概就是魔法的力量?
苏河满意点头:“还是要去看一看,毕竟,我很不喜欢弄虚作假。”
他另一只手里一直把玩的两枚金币,不知不觉就飞到了这位前台先生的上衣兜里。
前台的那位先生顿时了然点头:
“当然,当然。”
他会更加小心核对舒赫先生的档案,排好时间,更加“不弄虚作假”在表格上合理打勾的。
一旁的那位头戴遮耳帽的先生这才明白刚才那前台的意思,原来是在弄虚作假!
他一时又生气、又得意道:
“你们这该挨操的协会,品德还比不过一个孩……小先生!你不感到羞耻吗?对了,我的事你到底能不能办了,那废矿洞绝对有问题,附近两三户都和我一样睡不安稳!”
前台男子白了胖子一眼,当着苏河的面,也没再为难他:“你在纸上简单描述一下事态,写完后再和我说一次,确认无误后我提交给卡尔文夫人,但魔法师们管不管这件事我就没法给你保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