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羽已经失联106个小时了,警已经报了,但是我和妈爸还是控制不住的担心焦虑……
我是从原来的高中请了班半天假回来的,我叫何黎,严羽是我的弟弟,从小到大,老师知道我们的关系,都把我们安排在一个班级,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警察局的监控显示严羽在一片荒土地里走着,到一颗挂着非遗牌子的老榕树后面,监控中就再也没有出现他的身影。
我虽身在两点一线的学校,精神却始终恍恍惚惚的。
“妈”我心疼地叫了一声,她的头发被染成金黄色,但是我能辨认出,那些闪着光的是白头发。
“别太辛苦,记得好好吃饭,晚上早点睡觉,不管多大的事儿都别不好好吃饭睡觉。”
我对爸爸的态度从起初的畏惧,到憎恨,再到是将他自动忽略。因为这段父女关系我从原来的胆小敏感长成了现在的偏执强硬。
可是妈妈是最爱我的人,明明她一直都只有一米五的身高,我却越看越弱小。
我步行十几分钟,来到弟弟失踪的荒地,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心情原来就低落,手搭在这颗老榕树上,我的思绪飘远…
回过神来也忘记自己想的具体是什么,只是眼眶微湿。现在红着眼睛也不能出去见人,我便朝着更远的地方走去。
这篇荒地原来是一个人的老房子,现在房子拆了,这片地原来就没人来,现在更是荒凉萧瑟。
十月的风很冷,我没戴眼镜,却可以清楚地看到不远处的杂草丛在持续晃动,我以为是什么小猫小狗,在原地怔怔观察了一会儿还是没控制住好奇心,这片原本死去的土地因为弟弟的失踪在我眼里蒙上了一层复杂挠心的情感。
我颤巍巍的那手剥开,竟看见一双光着的脚,此刻所以的恐惧都不及我对严羽的思念来的猛烈,我看见一个浑身都是发黄绷带的男孩,散发着药味,他的侧脸长得和严羽一模一样,心口那里好大的一块血渍。
我正想揭开他心脏处的绷带,男孩突然睁开眼,撑着上半身坐起来,虚弱地笑了一下,我还在惊慌中没回过神,他缓缓抬起手替我擦去满脸的泪,我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流的眼泪,这眼泪太多了,他擦了一下也无济于事。
“疼…疼不疼。” “不疼。” 我拿起他的手贴在脸上,他的体温好低,我正想拉他起来时发现他根本什么也没穿,不过是一堆破绷带盖在身上。
我马上放开他的手,谁知他脸色渐渐变得委屈,“我要去买几件衣服,不然你这样是不能回家见人的。”他一脸满足地笑着点头,简直就是一个童真的儿童。
我拿着手机跑着去最近的超市花了三百多买了一套冬衣。
回来时看他依旧木讷地坐在原地,连姿势也没变,我松了口气,让他换上,还嘱咐被碰到伤口。我背过身去,心里疑点重重,但这都没找回弟弟重要。
我回去看他,还在原来的位置,只不过姿势从坐和到站起来,一点点的恐惧蔓延到我全身,他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不然怎么会用绷带裹满全身。
我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没有一点波澜,像是一个机器人。我的手指拂过他的脸,严羽有过敏性皮肤病,他的脸和手臂不会这么光滑,我重新审视眼前这个男孩,他和严羽有相同的身高,他不是严羽,这个念头突然从我脑中冒出。“
你知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他似乎毫不意外我问这个问题,只是乖乖地摇摇头,接着我让他想想以前的事情,甚至还问了一些基础的数学题,都能答得上来,可见没疯没傻,更没失忆。
我还是放心不下。
我直接打了车带他回家。
爸爸在躺着楼下的摇椅上,“去哪了?”
“散步。”一般这个时候他不会看我,于是我让男生别穿鞋,直接上楼,他一句话也没说,就乖乖照做,眼里更看不见一丝异样的情绪。
到了房间,我拿出刚刚顺路买的消炎药,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伤痕。
“把衣服脱了,上药。”他木讷着看我,说不用了,已经好了。
看我坚持,他便撩起衣服,果然心脏的位置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