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妈立即会意。
“这几日的事情都过分的凑巧了,蓁蓁去替我拜佛的时候就已经入局了。
他们遇刺明显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
大辽和苗疆早就有了异动,现下只是维持住了表面的平衡。几个国谁也不服谁,都想做这天下之主。
呵——”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沈老太太轻呵一声。
“老夫人,小心隔墙有耳。”
徐妈妈看着样子就知道老太太这是又想到了那件事,但是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就是在自己的府里也是不能讲的。
在自己院子里都能被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了毒药,谁知道还会不会有探子在暗处。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府里怎么可能会没有探子,想要彻底的清除探子是不实际的,留着也不是全然没有坏处。
“我自然知道的。”
沈老太太点点头。
忠于君主是她从小接受的思想,但是这个君王是否值得他们忠诚,她不敢恭维。
她只知道一个好的君主是不会不顾百姓的死活,不顾前方将士的安慰,只顾自己的生死的。前方的将士在扞卫他的国土。
他在做什么?
他居然连粮草都不给,那可是冬天,将士们连过冬的衣裳礼都没有多少棉絮,连寒都挡不了,何况肚子里还是空的。
那一场鏖战死伤无数,败了,他要追究将领的责任。胜了呢?也就是夸赞几句用兵得当。活着的接受封赏,死了的就是追封。
他们家的这些荣耀都是用血铺出来的。
结果换来的是什么?
是君主的忌惮,是收回兵权。
多荒谬啊!
多可笑!
她倒是宁愿不要这份“荣耀”。
要不是顾清朗的昏聩,他也就不会——死了。
沈老太太想着眼眶已经湿润了,眼泪断断续续的朝着下落。
徐妈妈赶紧将帕子拿过来递给主子,知道她这是又想到了老国公爷了。
哎——没有爱又哪里来的恨呢?
虽然主子嘴上说着跟老国公爷不会再有半点关系了,甚至当时在老国公爷的葬礼上都没有落下一滴泪。
但是她知道自己的主子是什么样的性子,她远远没有看起来那般的坚强。心里其实还是在乎他的。
不然一个根本不在乎的人,怎么会总是时不时的想起,就是在梦里也会时常的呓语起他的名字,看着他曾经用过得东西发呆。
只叹息世事无常,当年那一对人人称羡的恩爱夫妻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呢,谁看了不说一句可惜。
“老太太这是又想起了......”
徐妈妈还没有说完就被沈老太太打断了。
“没有,你别瞎说,我没有。”
看着自家的主子这掩耳盗铃的样子,徐妈妈摇摇头笑了一声附和道。
“是是是,主子没有。是老奴说错了。
现在看来世子说的是真不错的。”
“什么?”
“小姐那耍无奈的样子分明就与您半分不差,都是从您这里染上的。”
“徐妈妈,近来你的胆子也是大了不少啊!”
徐妈妈哪里怕她,知道她只是佯怒罢了。
两人相视一笑。
“老太太且放宽了心吧,府里不会出事的,谁都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反正我也是年纪大了,没有多久的活头了,现下是不能拖了他们的后腿。
儿孙自有儿孙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