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瑞雪跟随在李景阳身边很多天了，她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
按理来说，中试实验就是一个工艺摸索的过程，她硕士研究生阶段也做过不少项目，有几个项目自己还是负责人。
因此，对于整个实验也不算陌生，但是从来没遇到过像李景阳这么简单粗暴直接的实验方法。
处方剂量这些直接预先就确定完成了先不谈，但是每一步的操作细节都能够精准把控到位，出现的任何风险都能提前预知，简直不可思议。
制药过程，包括了多个工序，在最关键的制粒工艺的开发上本应该是最小心谨慎的，但是在李景阳眼中，似乎就不存在失败的可能性。
然而，结果确实也如此，整个制粒过程顺利得有些不像话，方案里预设的所有参数似乎都是最完美的答案。
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她绝对不相信有人能够把一个未知的工艺做到如此精细的地步。
“景阳师弟，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嗯？”
龙科院食堂，两人正在面对面吃午饭。
这段时间，娄瑞雪几乎是天天跟着李景阳，不是车间就是食堂。
一开始李景阳还不习惯，毕竟自己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女生，还是一个漂亮的女生算怎么回事？
但是，这个娄瑞雪倒是一个执着的人，非说这是邱院长给她的任务，她现在是李景阳的助理，必须时刻保证能够在关键时刻出现。
李景阳拗不过，也就随她了。
但说是助理，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因为李景阳的中试工艺根本就不存在研究的必要，只要顺利做完，检测结果一出，也就万事大吉了。
倒是这个助理，基本上每隔几分钟就一个小问题，偏偏对方每次都是那种满满求知欲的眼神，让李景阳不好拒绝。
李景阳停下手中的筷子，扶了扶额：又来！
“你说，只要不是太复杂......”
话还没说完，对方就习惯性的拿出纸笔，然后轻轻一点镜框，眨着眼睛问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在之前的湿法制粒过程中，你第一次实验就能够准确的确定参数吗？”
李景阳：“.......”
老实说，娄瑞雪的身上不经意间会有种呆萌的感觉，或者说神经大条。
但是思考问题的时候又很专注，偶尔会把那种拒人千里外的本性暴露出来。
当然，最主要的是她对一件事好奇的时候，那眼神在发光，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比如说现在。
也就是李景阳的灵魂比较老成，换做一般人还真不一定遭得住。
他点点头，带着纯欣赏的目光暗暗感叹：这得吸引多少舔狗呀！
“咳咳~”
“其实这也不难......”
李景阳收敛了神色，抽出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
然后，把碗筷收好。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说道：
“高剪切湿法制粒是通过液体粘合剂将细粉制成颗粒，当粘合剂加入到制粒锅中，湿法制粒机的搅拌桨和切割刀开始进行剪切，形成具有特定性质的颗粒，包括粒径、颗粒强度、溶出、可压性、含量均匀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