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顾朝阳还满脸不舍,一副恨不得跟出去接着听的架势。
江暖只能往身后指了指,问道:“看见了没?”
顾朝阳扭头看了一会儿,发表看法:
“看星星吗?城里星星不如咱们去冬捕那天看到的亮,下次回大队,咱们再去看一次好不好?”
江暖抽了抽嘴角:
“我的意思是,夜深了,他们去做用你包里那个东西的事情了。”
“嗯?我包里的东西?我……”
顾朝阳说到一半,震惊地瞪大眼睛看着江暖。
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柏荣才来津市,跟阮清雪认识的时间,满打满算都不超过两天。
两天啊,这俩人竟然就已经可以一起造小孩儿了吗?
顾朝阳结结巴巴道:
“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
江暖摇摇头,扯着一脸怀疑人生的顾朝阳进了屋。
而远在东方红大队的江家,江暖的舅舅江鲤,忽然坐了起来。。
他特意等到全家都睡着了,才偷摸拿着手电筒下了炕。
结果刚到堂屋,就被黑暗中的身影吓得一哆嗦,看清是他爸,江鲤无语道:
“爸,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转悠啥呢?”
江桂林喜滋滋看了儿子一眼:
“我来盖上收音机,省得落了灰。”
江鲤一瞅,懂了。
那是前两天小暖托人送来的收音机,他爸稀罕得不得了,想到那个天天坑他的臭丫头,江鲤忍不住说了一句:
“盖上干啥,收音机还能冻着咋地,那你咋不给它盖个棉被呢?”
江桂林白了儿子一眼,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
仔仔细细盖好,回屋睡觉之前,忽然问了一句:
“对了儿子,今儿个你五爷爷他们说,有人来打听咱家?”
江鲤神色变了变,试探性问了句:
“爸,那你觉得他们是冲着谁来的,为什么会来打听咱家的事儿啊?”
江桂林一脸理直气壮:
“这我哪知道,我寻思他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江鲤:“……”
他就多余问这句,难怪他爷奶说,他爸就是个棒槌。
把他爸哄回屋去,江鲤偷摸摸进了爷奶的房间。
反手把插销给插上,江鲤才脱鞋上了炕,打开炕柜。
他家里人口少,爷奶去世之后这屋就一直空着,但他爸时不时就会烧烧炕,毕竟江暖那臭丫头每次过来,都要住在两老的房间。
所以江鲤没敢把东西藏在炕洞里。
炕柜看着普普通通,但其实内里别有洞天,江鲤几乎整个人都探进去了,才摸到最里面,伸手一推挡板,从里面摸出来个带锁的匣子。
两位老人过世之前,特意单独把他叫到跟前,跟他说:
“你爸有点儿缺心眼,这匣子爷奶就交给你了。”
“要是有一天,有人来打听咱们江家的事儿,你先看看他们来意是什么,如果来者不善,你就直接烧了这个匣子,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
“如果、如果他们是好人,到时候你打开这个匣子,就明白他们是为什么而来了。”
江鲤摸了摸匣子,无声叹了口气。
今天来的那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匣子里面,又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江鲤终究还是没有打开,又把匣子塞了回去。
小两口这头,顾朝阳洗了澡,又把日记本翻了出来。
今天发生了好多事,他必须要好好写日记。
因为又气又委屈,他下笔的时候力道都比平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