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年:“有青稞酒,青稞面,还有酥油茶,还有牦牛肉,肉干,我最有印象的是一道生拌的牦牛肉酱,血淋淋的,我没敢吃。”
众人:“生拌牦牛肉酱?这能吃吗?”
周大年:“能吃,我们领导还有人家那边的人吃的有滋有味,我水土不服,就没吃,你们去了要是能吃到你们尝尝啊。”
众人:“不尝不尝…”
周大年:“哈哈哈,臭小子们,那边可没有咱们湖南的辣椒,有的饮食连盐都没有,哈哈哈,你们去了还不都得上吐下泻的跑回来。”
众人:“不能吧,不是还有别的可以吃,耗牛肉,吃肉。”
周大年:“那也行啊!那你们就去那吃肉,那的肉管够,那边藏民时不常就杀一只牛,晒肉干,拿着牦牛毛换去日用品呢。”
白陆:“那可太好了,我一定要去。”
周大年:“不过你头发又该剪了,你到那去,人家在以为你是女的把你抱进帐篷,我可救不了你啊!”
周深:“啊?这…这不属于耍流氓嘛!”
白陆:“就是的,咱们队伍里这么多女的去了被人抱了怎么办…”
周大年:“不会不会,二爷开玩笑呢,你们就去那学技术,晚上回帐篷里睡觉,别瞎跑,肯定没事 二爷不骗你们,草原上真有狼啊!真的能伤人。”
李秋:“还有狼,那住帐篷里是不是不安全。”
周大年:“点上火就没事,狼怕火,还有扎堆的人,狼怕这个。”
李冬:“那还真不能吓跑,就是草,山上也有草,看都看够了,我哪也不去,就在帐篷里待着。”
周大年:“那也不行,你们得捡牛粪去。”
众人:“啥,捡牛粪啊!”
周大年:“对啊!不捡牛粪烧什么啊!背上背篓去,不一会就捡满一大筐牛粪,放到帐篷里面的灶上,晚上暖和。”
众人:“那得多臭啊!”
周大年:“晒干的牛粪不仅不臭,还有青草的香,要不烧什么 哪有那么多木头啊!”
众人:“好吧…”
周深:“二爷,你说说那边还有什么娱乐活动没有,不能就是躺在草地上看天,太枯燥了。”
周大年:“你还真提醒我了,晚上有篝火晚会 。”
众人:“篝火晚会,这个好。”
周大年:“我看你们几个也不错,篝火晚会那得壮实小伙子就摔跤,谁摔赢了就能拿着牛角刀,给自己心爱的女孩子,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
众人:“不错不错。二爷有没有和他们摔跤啊…”
周大年:“我没有,我那天晚上睡着了,听见动静也没出去看…”
众人:“嘿,咱们先来练练摔跤…嘿…”
众人去院子里练摔跤,周大年望向月台上的月亮,他到西藏那天就是这样一轮圆月。
那年杨翠红还有几天生周建设的时候,周大年接到任务护送长沙一个领导去西藏驻扎,周大年急忙把杨翠红送到哥嫂家,算着日子就去了,谁料到还没下火车就因为高原反应浑身没劲,周大年还以为自己会死在西藏,说是护送领导,倒是让领导把他放在牦牛背上背去汇合点,周大年醒过来就看见一轮圆月,月亮之下照耀一个身着红衣藏袍骑马的女子,女子看向他,二人对视就那一眼,周大年又晕了过去。
醒来就到了帐篷里,领导和藏族人民在外面点上篝火喝青稞酒,外面有热闹的篝火晚会庆祝他们的到来,红衣女子端着酥油茶喂给周大年,周大年才看清,眼前的女子脸蛋黑的粗糙,吊梢眼,虽然五官并不精致,可掩盖不住红色藏袍下的秀气,周大年也知道她年龄应该不大,而且待字闺中。两条黑色的辫子粗又长,周大年喝完酥油茶觉得身上有了力气,连爬带走的走到领导身边坐这,宴会上,互相吐舌头的,互相倒茶倒酒的,周大年始终没说一句话,盯着那抹红色,红衣女子在宴席上给众人端茶倒水,然后跪坐在身着贵气藏式立领衬衫妇女身边,妇女身上戴着厚重的银饰和蜜蜡玛瑙,于简约的红衣女子形成了鲜明对比,周大年的目光看向前面的摔跤,两个男子憋的脸通红,然后随着一声声喝彩,一人摔过那人后腰,把那人顶翻在地,紧接着拿起桌子上绑着红绳的小刀,递到红衣女子面前,红衣女子看了一眼周大年,周大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随后红衣女子接过小刀,众人大声喝彩,那人扛着红衣女子去了帐篷。领导让周大年吃点东西,周大年觉得难以下咽,捂着肚子回帐篷了。
第二天。周大年精神好了很多,高原反应没那么严重了,拉开帐篷帘子,红衣女子穿着藏青色藏袍,里面是白色立领衬衫,站在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回头看他,周大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知道女子眼泪藏着泪花,手上多了几串蜜蜡,昨天摔跤胜利者从帐篷里出来一手拿着束腰,一手拿着一串额发蜜蜡,红衣女子帮他束腰长袍,他帮红衣女子戴上额前装饰品,什么语言都没有,随后男子架马赶着牦牛向草原而去,女子在家煮了酥油茶送到周大年和领导的帐篷里,那几日日日如此,日日煮茶,日日有人摔跤,日日有女子被抗进帐篷里。
周大年坐在帐篷里感叹草原的宽广,民族信仰的不同,同时也想念家中妻儿,周大年在附近集市上为家人买了各色干果,为杨翠红买了一副蜜蜡手串,其中一副绿松石的手串周大年看了不由自主想起红衣女子的脸,为感谢在周大年昏迷的时候照顾,周大年也买了这个手串,在临行前挂在她家牦牛角上,周大年不知道她能不能收到,直到要进火车站时 送行的人里,那女子在马上说,我叫塔娜,周大年没回头,回到家那女子的吊梢眼时常出现在他脑海里,只不过哄一哄周建设就没了。
到现在周大年都不记得这个女子长得什么模样了,不过他记得西藏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有一个女孩,叫塔娜。细算下来,塔娜应该也快四十岁了吧!周大年叼着烟,去西藏的那五天是他一生中难得没有抽烟的经历。
孩子们都在谈论西藏的神秘之处,随后回家了,杨翠红戳了戳愣神的周大年。
杨翠红:“又想塔娜啊!”
周大年:“啊!”
周大年的烟斗吓得掉在了地上,他不知道杨翠红怎么知道的,难道杨翠红是神仙不成。周大年回头看向杨翠红,杨翠红同样看着月亮。
杨翠红:“儿子一岁的时候你梦里说的。”
周大年:“啊!”
周大年吓得不敢捡起来脚底的烟斗,周桐拿走玩去了,已经走过半生的两个人看着彼此,许久没有说话。
杨翠红:“这帮孩子要是去西藏你跟去吧!再给我买一块石头来。”
周大年:“啊!”
杨翠红说完这句话就把烟斗放进周大年嘴里抱着周桐回屋了,周大年还没反应过来呢,杨翠红已经吹了灯。
周大年摇着脑袋进屋。
周大年:“我就知道有这么个人,你这是啥意思啊!”
杨翠红:“啥啥意思啊!”
周大年:“吹灯啥意思…”
杨翠红:“再给你生儿子的意思。”
周大年脱了鞋上炕,杨翠红脑海里叹口气,她也知道周大年对她没二心,不过这次要是周大年也和他们几个去西藏的话,杨翠红真得嘱咐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