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教!”陆万万突然转向丰羽,小声惊呼。
毕夏河和陆德权也立刻将目光转向丰羽。
丰羽被陆万万的惊呼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你没烫到吧?”陆万万关切地问,“这水刚烧开,温度肯定有八九十度,我看你刚才一口气就喝完了一整杯茶,舌头都不觉得烫吗?”
“啊?”丰羽这才反应过来,“你说这茶水刚烧开?可我刚喝没觉得烫啊?”
陆万万听后,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刚一接触嘴唇就迅速放下:“哇,这么烫你都说不烫!你厉害!”
毕夏河用手摸了摸杯子,确实感到烫手,他不解地看向丰羽:“你平时都喝这么烫的茶水吗?”
“没有,”丰羽被大家的目光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可能是刚才没注意。”
刚刚那茶喝起来是温热,但她是真一点没觉着烫。
陆德权稍作休息,拿起桌下的暖水瓶,对孙子说:“万万,你去厨房再添点热水。”
“好嘞。”陆万万顺从地接过暖水瓶,正要起身离开,爷爷又有了新的吩咐。
“对了,厨房里有个锅盖松了,你顺便帮我修一下。”陆德权补充道。
“锅盖松了?”
陆德权也从椅子里站起来:“走,我指给你看是哪一个。”
陆万万当然晓得他爷爷,总是寻各种借口,为陛下和助教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他背对着丰羽,调皮地向毕夏河挤眉弄眼,暗示他抓住机会。
毕夏河笑笑不理会。
两爷孙离开后,宽敞的庭院显得更加静谧。远处偶尔传来虫鸣声,仿佛在和天空中的上弦月说悄悄话。
“起风了。”她说。
他看看她,一袭浅蓝色的长裙略显单薄。
“冷吗?”他问。
“不冷,感觉刚刚好。”她朝他微笑,“记得小时候我跟着奶奶生活,夏夜吃完饭,我们就会搬张小板凳,到院子里去乘凉,就像现在这样,舒舒服服地坐着吹晚风……”
是月光,还是庭院的草坪灯?一层淡淡的黄色光晕映在她的脸上,让她散发出一种宁静怡然的柔和美。那层光似乎有魔力,让他移不开眼睛。
石墩后突然窜出一个小黑影。
喵——
“诶,‘无名’!”丰羽认出了这只黑猫,她上次在风信子的生日上见过它,“它怎么神出鬼没的?一整晚都没见它的影子,原来是躲在那里。”
“它挺怕生的,除了权叔,不怎么亲近别人。它也不进屋,就喜欢在庭院里待着,白天常自己跑出去,饿了就回来吃东西。”
“这么说,它是散养的——看,它朝我们走过来了!”她伸出右手,猫走近时,她忍不住想要伸手摸摸它,“来,‘无名’,过来。”
喵——喵——
那猫突然受惊,叫了两声,拱起背来,爪子在丰羽手上抓了一下,然后转身飞速逃离,又躲回到石墩后面去。
“它跑了。”丰羽有些失望,“是我吓到它了吗?”
毕夏河看着石墩后露出的猫尾巴说:“‘无名’胆子比较小,一般不太喜欢人触碰它——”回过头来,赫然发现她右手手腕被猫抓出了一道血痕,不由得皱眉,“你的手?”毕夏河注意到石墩后露出的猫尾巴,解释说:“‘无名’胆子小,通常不喜欢人碰它——”他回过头来,忽然看到她右手手腕被猫抓出了一道血痕,不由得皱眉,“你的手?”
我的手?丰羽闻言低头查看,这才发现自己手上有道红印子,颇感意外。
“是颜料吗?还是油漆?”她怀疑自己在哪里不小心刮蹭到了,便伸手去挠,结果把伤口挠出了血。
毕夏河迅速抓住她的右手制止她:“别挠,应该是刚才被‘无名’抓的,破皮了。”
丰羽感受到他手指的冰凉,突然有些紧张,右手立刻僵住不动。两人此时靠得有些近,她又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淡淡洗衣皂香味。
他低头仔细检查伤口。
“疼吗?”
他一抬头,不期然撞入她的眼眸。
“不疼,好像都没感觉出来。”
他有点舍不得挪开目光,但他需要先帮她处理伤口。
“还好权叔给‘无名’打了疫苗。”
“嗯。”她轻声应道。
他轻轻放开握着她的手,说了一句“你等我一下”,便站起来,回屋去取碘伏。
手腕上的冰凉感消失了,莫名地让人有些失落。她盯着自己的右手,心中那些朦胧的情感,在今晚似乎变得越来越清晰。
毕夏河很快拿着碘伏和创可贴回来,为她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
“你一直都这样不怕疼吗?”
“那倒不是,我平时连打针都挺怕的。”她开玩笑说,“可能是今晚吃得太饱,反应迟钝了。”
他没有笑,盯着她思考了一会。
喝开水不觉得烫,被猫抓不觉得疼,涂碘伏也不觉得疼。难不成……
“丰羽,你试一下掐自己。”
“啊?”
“我在想,你会不会失去了痛觉。”
她笑了:“怎么可能?”
虽然这么说,她还是按照他的话,用右手去掐自己的左手手臂。
“我不是说过,我连打针都怕——”她说到一半,笑容突然凝固。
她又用力掐了自己几下。
“怎么会这样?”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感觉不到一丁点痛感。”
她开始慌了,又试着用力捶打自己的身体,仍旧没有任何痛感。
毕夏河担心她伤到自己,赶紧拉住她的手。
“好了,别试了。”他脸色凝重地看着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可能是你使用异能的反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