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今毫无保留地说得这样明白,陶灼自问一番是否值当?
陶灼凝视着沈鹤今,面前人的模样清晰地映入眼帘,这张脸依旧是那样清俊动人,陶灼微微碰了一下沈鹤今落在肩膀上的发丝。
最后他把手缩回去,向沈鹤今低下了他漂亮的脑袋,“鹤今,我知错了。”
沈鹤今拍了拍他的头,浅灰色的眼眸看上去生气蓬勃、充满活力,缠绕在心间的那股郁气似乎融化成了别的力量。
“你都道好几回歉了,再不原谅你该算我得寸进尺了。”
陶灼猛地抬起头,眼眸亮亮的。
沈鹤却话头一转,“不过,当务之急你快些去执事堂领罚吧。”
“鹤今,你真让我一个人去啊?”
陶灼呆若木鸡,就站在那儿,索取沈鹤今的同情。
沈鹤今微微一笑:“陶灼,我伤还未好全,受不得罚。”
陶灼把沈鹤今带回洞府,独自去执事堂领罚。
他照着沈鹤今编好的措辞,三言两语道明自己是如何一不小心点着了楚归怀的竹屋。
执事长老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象征性地罚了几鞭子,泰然自若地躺在木质的躺椅上,挥手屏退了陶灼。
“……”
陶灼头一回来这地方,瞧见那些个样貌可怕的刑具本来还有点害怕来着,现在看来真是多余。
回去以后,看见沈鹤今坐在洞府的门口,紧密呆板的石头堆砌的石门,看起来很沉闷。
陶灼有种不愉快的感受,他停在沈鹤今跟前,看着那双浅笑安然的眼眸,突然理解了他产生那股感受的原因。
“鹤今,我再给你造一个木屋吧。”
“好啊,再种些竹子。楚归怀可砍了我不少竹子,光秃秃的不好看。”
沈鹤今想起那日木屋被毁的情景,至今还气得牙痒痒。
虽然木屋本身对他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但那个破了的屋顶可是陶灼亲自补的,这些日子同陶灼的所有美好回忆也是在那产生的。
幸亏他喊来了交好的小师妹来帮忙,不然陶灼修筑的篱笆也跟着没了。
事情的起因就是陶灼从秘境迟迟未归,宗门长老亲自寻觅未果,沈鹤今落魄后头一回向他先前的师尊求助。
夜淇如今的亲传弟子楚归怀地位本就不稳,他感到不安便出声警告,沈鹤今懒得搭理。
这人就把主意打在他的破木屋身上。
于是纷争开始了,不是打得你死我活,而是你砍我的竹子,我踩死你养的花。
你卷走我的木屋,我烧毁你的竹屋。
你来我往的,谁也不让着谁。
执事长老被两人的小打小闹搅得烦不胜烦,故而如此敷衍。
楚归怀取代了沈鹤今的地位,又想着争夺他的名号。沈鹤今成为受人尊敬的大师兄,付出的努力和心血又岂是短短几十天便能轻松揭过?
楚归怀太过于固执,事事同先前的沈鹤今比较,注定是要困身困己,兜兜转转围绕于同样的困因,找不到出口。
“鹤今,我修筑的篱笆你很在意吗?”
“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鹤今白他一眼。
陶灼嘴角噙着一抹笑,他自知沈鹤今不愿有求于人,为了他却求了一回师尊寻他,为了护住篱笆又求了小师妹设下保护的阵法。
“那我呢,你是不是最在意我?”
沈鹤今眼眸流动,伸指勾起陶灼的下巴,凑近亲了他一下,笑道:“陶灼,我说过的,我很在意。”
“鹤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