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宴溪飘过去,他伸手摸了摸怀驰的脸,语气温和地说道:“怀驰,我想向你师父认个错。这件事你们俩都没有错,都是因为我你们才闹得这样难看。你别为我赌气。”
“我没赌气。”怀驰试图狡辩,他对上丁宴溪温柔的目光后彻底放弃挣扎。
“算有一点吧。可我至今没有一点错,他教导的我就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我总不能违背本心做讨厌的事情。”
怀驰很坚定,“你也没有错。阿彦,你不需要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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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宴溪深深坠入怀驰这种无底的坚定中,他直视着那双纯粹的眼眸,感觉从怀驰口中说出来的话都显得那样合乎情理,他无法再劝说丝毫。
“怀驰,你想如何便如何。只要你开心。我不希望你后悔,尤其是为了我。”
怀驰微笑道:“丁宴溪,我也希望你开心。你等着吧,我们不需要认错,那老头既然过来找我,那就是给我台阶下。
我和他的关系不需要靠你道歉来缓和。他揍我,估计是生气我把师传的明镜剑给当了。”
为了收买官兵打探消息,不得不行使贿赂手段,初入江湖怀驰没钱没势的,他又不想违背本心干坏事,当掉剑只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丁宴溪自然相信怀驰说的话,他看着怀驰疲倦的眉眼,知道这人昨日没睡好,自然而然地抬手揉了揉怀驰的头发。
“我相信你。你睡会,我守着你。”
怀驰确实累了,大概外边全是熟人的缘故,他不用担心安不安全,靠在丁宴溪的怀里,睡得无比香甜。
门突然被一只手给轻轻推开。
丁宴溪半躺在床上,怀里正枕着怀驰的脑袋。
听到动静,丁宴溪看向门口站立的卓群山,对上那双锋芒毕露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他被卓群山的气势所震慑。
这是要找他谈话的意思。
丁宴溪悄无声息地穿过怀驰的身躯,他看着那双苍老有劲的手将门重新关紧,于是穿过门跟了上去。
丁宴溪来到卓群山的屋子。
卓群山在桌边坐下,随意摆了摆手:“坐吧。”
丁宴溪在卓群山左边的空位坐下。
可卓群山眼睛却看向右边,问道:“你叫丁宴溪?”
丁宴溪于是飘到了右边,回道:“是。”
“你好端端的换什么座位?”卓群山将脑袋扭向左边,又问道,“你喜欢怀驰那小子吗?”
丁宴溪看不懂了,这莫非是有意戏耍他吗,卓群山的眼睛始终看向左边,不愿正眼看他。
“老前辈,我喜欢怀驰。他为我做了很多,不管您是厌恶我,还是想要赶走我。我都不会离开,我想一直待在他的身边。”
“我要你魂飞魄散呢?”
丁宴溪摇头:“那样也不离开。”
卓群山轻轻叹了一口气,眼中的锋芒渐渐黯淡。
“每个人都有一本命运簿,那是由每一个选择堆积而成,每个选择造成的影响不一样。他们会对未来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
产生的交织线絮乱繁杂,则意味着人生坎坷诡谲,多灾多难;交织线延长单一,则意味着人生平安顺遂,无忧自在。
院里那些都是我师兄的弟子,怀驰是我收的唯一的徒弟,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我曾窥视过怀驰的命运簿,实在不愿看到他最后结下的是苦果。也不愿看到他为了你困住一生。”
丁宴溪格外理解卓群山的良苦用心,他的父亲、他的每一个至亲,最大的心愿也是希望他能够好好活着。
可怀驰跟他说过,人生要是没有所追求的事物,那么一切都毫无意义。
怀驰的追求却因他而变。
丁宴溪坦然地回道:“怀驰不是轻易退缩的人,他不会因为提前知晓一件事情的好坏,而选择不去做。
他总是说,做了才知道。尝试了才知道。谁说都不管用,没有规定不能做那就是能做。
任何一切都是不可预测的,即便是规定,即便是有局限性,也充满了无数可能。
您不能因为一个预测来束缚怀驰,您相信我,我会成为那一个变数。我会保他平安顺遂,无忧自在。”
丁宴溪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或许是因为他荒诞的本身,又或许是因为识海里那个改变他命运的808。
他知道,这一次他绝对不能放弃。
他不会是怀驰的祸端。
有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执念,牵引着他重新回到怀驰身边。
不知几多时。
或许已经很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