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钦言戒备心很强,身边的暗卫经常大批大批地更换,不见他与谁交好,府上也没些值得他信赖的手下。
先前莫三十七潜藏在娄钦言身边那么久,从未见他待人如此亲切过。
等沈骁出门后。
莫三十七追了上去,他立在沈骁面前,问道:“娄钦言眼睛伤势如何?何时痊愈?”
“你是钦言什么人?”沈骁起了些好奇心,不答反问。
“你是他什么人?”
莫三十七把问题推了回去。
“……”
沈骁似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而又回答起莫三十七第一个问题。
“无大碍,一个月左右便能好,恢复快的话半个月即可。”
莫三十七还想了解些什么。
房内突然传来娄钦言清越沉稳的嗓音。
“无名氏,你别耽误沈骁回家的时辰。”
沈骁冲莫三十七微微颔首,背着医箱快步离开,独留莫三十七孤零零地立在原处。
里头的声音也没再邀请他。
莫三十七原地立正了会,走进屋看见娄钦言依旧躺在床榻上。
他刚想说些什么,娄钦言又道:“无名氏,把灯熄了。”
莫三十七将烛台上的一盏盏油灯尽数熄灭,他趴在桌子上,借着最后一根蜡烛的烛光安静地凝视着娄钦言。
娄钦言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直到时间静静流逝,天似乎都快要亮了。
莫三十七看见娄钦言僵硬地翻动身体,目光一动:“娄钦言,你睡不着。”
“你什么时候走?”娄钦言声音有些干涩。
莫三十七像是终于找到事干了,起身拎起桌上的水壶,拿起瓷杯倒了一杯水。
他端着水走过去,蹲在床边将瓷杯递到娄钦言唇边,盯着娄钦言说:“喝水。”
娄钦言移开脑袋:“不喝凉水。”
于是,莫三十七咕噜咕噜,自个把水喝光了。
他没那么讲究,但想起娄钦言之前奢侈的日子,讲究些情有可原,且理所应当。
喝完水的莫三十七站起身,脚下麻利地走出屋子,四处转过后找到厨房,倒腾着柴火开始烧水。
大概忙活了两刻钟。
莫三十七端着晾好的热水,走进屋子,蹲在床边举起瓷杯,再次凑到娄钦言唇边。
“喝水。”
娄钦言讥讽道:“我怎知你有没有下毒?”
莫三十七闻言移开瓷杯,低头自己喝了一口,努力制造出吞咽的声音好叫娄钦言听见。
“没毒,我试过了。”
娄钦言用手掌撑起身体,另一只手拢住杯子,很给面子地抿了一口,只润了润唇瓣,并没有喝下多少。
“再喝一口。”
“不喝。”
莫三十七皱着眉将水喝光,他刚站起身,头脑一阵晕乎,手中的青瓷杯啪地砸在地上。
随后他整个人失去了意识,往床榻的方向摇摇晃晃好一阵,扑通栽倒在娄钦言的腿上。
娄钦言的心情好起来,慢悠悠地坐起身。
他摸索着触碰到莫三十七的脸,力道极轻、挑逗般的捏了捏他的下颌。
“无名氏,栽我手里,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