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毁约了,我自然也可以毁约。”
铁安年顺嘴接道:“谁说我要毁约了。”
崔继冰冷的声音传过来,夹藏着难以压制的愤怒。
“婚契都被你毁了!你还说你没有毁约!”
眼看着崔继要冲过来,铁安年摸到放在床上的辟邪锁,紧紧攥在手里。
一个无形的屏障护住了他,崔继站在屏障外,用那双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崔继,你好好听我把话说完。”
铁安年此时的思绪很清晰,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从头到尾,他就只有这条路能走。
“我会想办法跟你结婚。你不说婚契一式两份吗?你的没了,我这边应该还有一份。我会想办法找到我的那一份,重新跟你结契。”
话虽如此,其实铁安年心里一直没底。
如果这事是真的,没人跟他说过结婚这事也就算了,祖上留下来的婚契真的会留存至今吗?
留存至今的话,那么婚契放在哪里他也不知道,没准藏在某个祖宗的坟里头一块下葬了。
听完这话的崔继冷静下来,闷闷不乐道:“身为你的男妻,我应该无理由地相信你的话,也应该听从你的安排。”
这话果然还挺好使的,说到底,崔继就是包办婚姻的受害者,不能接受自己抛弃他这件事。
可是,祖上那点破事至于影响后代的幸福吗?
铁安年看着崔继那张扭曲的面容恢复正常,一时心情复杂:“我用不着你听话,你别害我就行。”
崔继一声不吭地背过身,裸露出腐烂的后背,那张黄色的符纸冒着黑气,慢慢消失在铁安年眼前。
原本那里的皮肤是光滑白皙的,也不知是上次的原因还是这次的原因导致的。
总之,在毁约之前,崔继的确没有害过自己,顶多就是占他便宜。
铁安年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有些愧疚地开口:“你放心,我也不会再害你。”
崔继转过身,垂下眼睛盯着铁安年的手。
铁安年被盯得头皮发麻,顺着崔继的目光看见自己手里的辟邪锁。
这锁是专门克崔继的,既然已经达成共识,他确实不应该这般严防死守。
铁安年把辟邪锁往旁边一扔,一股黑气突然卷起辟邪锁,直接砸破玻璃让辟邪锁飞到了窗台上。
“崔继!”铁安年听到心碎的声音,“它很贵……”
没等铁安年把话说完,崔继飘了过来,顿时将他压倒在床,细微的呼吸扑在他的脖子上,随后脖颈传来一阵湿冷的感觉。
崔继在舔他脖子上被掐出来的淤青,跟赔罪似的,小心翼翼舔两下,然后凑到他耳朵跟他说对不起。
铁安年完全不计较这个,他更希望崔继能放开自己。
道歉什么的没有必要,毕竟他们的立场不一样。
“崔继,你先放开我。”
崔继听话地放开铁安年,飘在旁边坐得端正,盯着他不说话,像是在等待指令。
“现在这个世界很开放的,你那些思想早就过时了。”
铁安年眼里带着很淡的笑意,语重心长地跟鬼掏心窝子。
“你因为祖上的这张婚契不得不跟我结婚,这种包办婚姻实际上对你来说很不公平。一个婚约而已,你不用那么守旧,你该顺从你自己的想法。”
崔继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还是想毁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