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崔继把手伸进铁安年衣服里,绕过去摸着他的后背说:“现在可以亲嘴吗?”
“行行行,你什么都明白,天天想着亲嘴,你就是个色鬼。”
铁安年合理怀疑崔继什么都懂,就是没脸没皮还爱装蒜。
“安年,我这些都是合理需求。”
崔继淡淡扫了一眼铁安年的脸色,看起来难为情但并没有真的生气,伸手捧起他的脸轻轻碰了一下嘴唇。
“亲好了?”铁安年懒洋洋地耷拉下眼皮。
崔继摇头:“没好,我要你亲我。”
铁安年摆出一副看透他的样子,捏着他的下巴问:“你今天是不是跟我玩欲擒故纵呢?喜欢我主动?”
崔继很高冷地点头:“嗯。”
“我不喜欢绕弯子,你要干什么直接说。”铁安年低头亲了亲他,“培养感情也不用这么弯弯绕绕,你什么也不用做。像你这么喜欢我的人,不对,像你这样的鬼,只要你别要我小命,我很难不喜欢你。”
如果让铁安年经历那样的一百多年,凭他这样的心性还不如散了鬼魂一了百了,什么婚契,什么诺言统统不管,各自都别活。
一想到崔继默默守护他这么多年,从一个虚无的存在到发育的胚胎,再到他现在长大成人,他就心软得一塌糊涂。
这种事情很难想象,但只要设身处地那样一想,他没办法不感动。
崔继像以前一样,抱着他贪婪地索取,蹭他身上的活人气。
铁安年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双手搭在崔继的肩头,从未如此温柔体贴地回应他。
“崔继,你受的伤好点了吗?”
崔继没有回避这个问题,脸贴着他的脸说:“快好了。”
“明天我要早起赶火车,你白天会陪我吗?”
铁安年怕崔继到时候一下子找不着他,所以提前问一句。
崔继在昨天的时候还告诉了他,他满十八岁的那天没有立即找过来是因为他上了大学。
白天他恰好坐车去了学校,晚上崔继出来一下子没找着人,找了一段时间才在崔继的出租屋找到他。
如果崔继那时能及时赶到,铁安年也就不至于吃索命鬼的那么些苦头。
崔继蹭着他说:“我会跟你一起坐车。”
“对了崔继,你每天都是怎么去地府的?”
铁安年也不懂地府是个什么构造,崔继每天是怎么回去的,好像一下就消失不见。
他记得之前崔继在大白天也随时会出现的,也不是一去就一整天然后晚上才回来,可能是受伤的缘故才在地府待那么久。
“安年,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走错了阴间路,我怕你回不来。”
有些事情一旦知道后便会惹祸上身,不知道可以省很多事情。
祸从口出。
不知者无罪。
铁安年不想知道了,他摸了摸崔继的脑袋,笑着说:“崔继,我不问了,你明天给我当闹钟,叫我起床好不好?”
“好。”
崔继久久凝视着铁安年,看着他闭眼后又说了一句好。
这声音轻飘飘,飘荡一圈在黑暗中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