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生拧眉。
难道白天就算出现偏差,刘佩兰的人生轨迹还能像上辈子那般先攀上贺承志吗?
如果真的按照这样发展,那谢家人的命运是不是也难以改变?
想到此,谢长生的注意力全在刘佩兰那边。
只是,让谢长生安心的是,上辈子的剧情并没有重现。
因为刘佩兰还没到贺承志近前,就被衙差刘铁拦下,
“回去睡觉!”
白日尖嘴猴腮的刘铁此时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虽然他的语气严厉,但声音压得很低没有吵醒旁人。
除了谢长生格外精神,其他的犯人都已经睡着了。
“差爷,我、我有话想说。”
刘佩兰害怕被赶回去,快走一步伸手搭在了刘铁的衣襟上。
“那你且说来听听?”
刘铁勉为其难假模假样道,可他的双腿却往无人的阴暗角落挪了挪。
刘佩兰看了眼贺承志,那位差爷白日里对她好像失了兴趣,强行过去只会闹得众人皆知,瞧眼前的这位是个有戏的,应该好商量。
于是,在心中权衡一番的刘佩兰便跟着刘铁的脚步进了昏暗无人处。
两人越走越远,谢长生完全感知不到,更听不到旁的声音,但是算算时间,怕是并非说说话那么简单。
谢长生看了眼远处的冷晓春,病弱的书生歪倒在地,瞧着情况并不好。
过了许久,刘佩兰的哭声从远处传来,可紧接着,两个巴掌声响起,刘佩兰的声音没了。
很快,刘铁一脸满足的走了回来,而刘佩兰则颤颤巍巍的从阴暗处缓缓走出。
她的衣裙上沾染着细微的血迹,除此之外倒是没别的异常。
当然,流放的犯人们在路上本来就已经衣衫不整,鬓发乱飞。
刘佩兰回到冷晓春的身侧,眼里是无声的泪水。
冷晓春本就在装睡,听到动静还假装惊醒且贴心询问发生了何事,刘佩兰擦掉眼角的泪说无事,便什么都没再说。
可冷晓春却不满意了。
无事是什么意思?空手而归?
“你刚才去做什么了?”
冷晓春起身,沉声问。
刘佩兰慌乱的说去解手,可冷晓春根本不信,他再三逼问之下,刘佩兰只好低头坦白:
“我瞧夫君背后的伤严重,便想着管衙差借些药,可、可是,没、没借成。”
事的确是这么个事,只是刘佩兰隐藏了更重要的一部分。
她想用自己换贺承志借点药给夫君,最后变成那个衙差,她想着对方也能帮忙,就跟着去后边两人商量。
她提出伺候刘铁一回,刘铁帮他借药,那人答应了。
结果,办事的时候刘铁无比粗鲁不说,转头就说拿不到药油,白白骗了她!
刘佩兰当时就要哭闹,却不曾想刘铁给了她两耳光还拿剑出来伤她警告,
“你要是现在把头儿他们吵醒了,老子弄死你信不信?!”
刘佩兰只能吃亏往肚子里咽。
冷晓春眯了眯眼,然后转脸无奈笑说,
“我的伤不会有事,睡一晚明个就好了,你别费心。快睡觉吧!”
刘佩兰没注意到冷晓春的神色变化,只心虚的默默应声,然后背对着夫君睡下。
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冷晓春眸色寒了几分。
等刘佩兰睡着,冷晓春来找巡逻的刘铁,两人低声说话。
谢长生好奇,难道冷晓春要单挑刘铁?
他伸着脖子专注听,但是距离太远,他啥也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