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我们笛堡,就是一座坟。是我们的,也是他们的。”
二长老脸色十分平静,他看着挤满大殿的一群笛家堡的子弟和妇嬬们,眼中闪动着仇恨的火光。
笛家堡的大军尽丧于天商城下,几乎所有天赋卓越的笛家后辈子弟都在其中,连一个也没能逃回来。
这一仗,拼光了笛家积蓄千年的元气,也断送了笛家的未来。
这也意味着,笛家作为一个家族,再无可能重新振兴和翻身的可能。
“对,二长老说得对,反正我们是完了,不过,他们也别想好过。”
“这伙贼子杀我父兄,我们和这伙天杀的贼子同归于尽。”
“对,就和他们同归于尽!”
……
笛家堡剩下的,大多都是妇嬬和孤弱,可是在仇恨的驱使下,每一个人都变成了最坚贞,也是最决绝的战士。
这是一群死士。
她们的战斗不是死里求活,而是一心赴死。
没有任何一支战部,可以轻易打败一群心怀必死之念,以命换命的人。
笛家的二长老看着底下的妇嬬和孤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他远比这些妇嬬和孤弱更有见识,他也有远比死更加可怕的武器,来对付阿横和他们手下的战部。
想到这里,二长老把目光投向了冯道全,语带悲伤:“冯道长,我大哥听信了贵派的情报,结果误入天商城的埋伏,以致全军覆灭,不知贵派作何解释和交待?”
冯道全自从听到笛家大长老阵亡的消息之后,便是惴惴不安,一直都陪着小心,生怕触怒了这些满怀悲愤的人们。
谁知道二长老却还是没有放过他,直接将他推向了风口浪尖。
“对,若不是听信昆仑派的谎言,我们笛家战部怎么可能尽丧天商城下!”
“杀了他,为死难的笛家子弟报仇!”
“剁了他。用他的魂魄来生祭我笛家的子弟。”
……
一时间,愤怒的人们的声音,犹如潮水一般将整个大殿都要几乎要掀翻。一些愤怒的笛家子弟和妇嬬甚至要向冯道全出手。
恰在这时,笛家二长老阻止了众人。屏退众人之后,大殿之中,便只剩下笛家二长老和冯道全。
冯道全抓住这个机会,连忙道:“我昆仑和这伙贼子,也是不共戴天。凌执事已和天凌城等十三个门派结成同盟,十万大军已经出发,刻日可以抵达笛堡。只要大军一到,笛堡之围可解。”
二长老道:“即便解了我们的围,那又如何?我笛家已沦落到了这步田地,何谈未来和希望?”
冯道全道:“二长老何出此言,笛家一脉,渊源流长,人才济济,纵然遭遇小的挫败,也远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别的不说,以二老长的修为和境界,只要渡过此劫,便突破炼虚境界也不在话下。你寿元长达千年,还庇护不了一个笛家?只要有个一两百年的时间,笛家便又可枯树逢春。何况,经历了这件事,笛家和我们昆仑派也成了盟友,笛家的事,我昆仑决不会坐视不理。”
他这一席话,入情入理。在他看来,纵不能燃起了二长老心中的希望,也足以消除他心中的怨气和戾气。
二长老却摇摇头,说道:“经此一败,我笛家精锐尽丧,别说重振声威,便是要在这大荒境中生存下去,也是千难万难。为此,我决意举族加入昆仑派。”
冯道全和凌凤凰一直想在大荒境中开拓疆土,有如建树。
可惜,却一直未能如愿。
造成这个局面原因有两个,一是昆仑派的声名向来不好,任何宗族投靠昆仑,大多难逃被肢解和吞并的命运。二是大荒境中的各个势力,对昆仑派的渗透,一直抱着十分警惕的态度,并不愿意为昆仑派所收买。
冯道全没有想到,笛家二长老在经此一败之后,居然会萌生加入昆仑的念头。
这让他不禁大喜过望。
笛家虽然遭受了重创,但是其底蕴深厚,一旦加入昆仑派,对于昆仑派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助力。
“二长老,你的意思是说,你们笛家愿意加入我们昆仑派?”冯道全仍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