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垚脑子里想着刚才程滨说的话,心不在焉的拣了几块原石应付了一下。
阿朗解石的手艺何垚信得过。只要不乱来,别人挑不出毛病。
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在他自己看来都有些疯狂的念头。
何垚了解也木西的生活跟思维习惯。知道很多也木西都跟老头阿坤一样,有藏料子的习惯。
他们身在矿区,受变现渠道限制。贱卖可惜,留着也不知道干嘛。
信息不对等衍生出来的商机,让何垚的心在酒精催化下狂跳不止。
佤城想来收料子谁都能来,哪怕矿区的矿业公司,机会合适也能掺一脚。
但这些也木西们把这些家底看的堪比命根子,不是什么人去画饼都能得手。
何垚将角落里的麻包拎出来。
里面装的是老头一辈子大浪淘沙积累下的精华。
听了阿朗的劝,还剩下几块精华中的精华。
何垚从里面摸出一块黄色砂皮料子,沙砾摩擦着何垚的掌心,酥酥麻麻。
这种比较典型的木那头层矿皮壳。近些年市场上已经鲜少能见到。
现在的木那黄砂皮,沙砾的存在感不管是看还是摸,都要更明显。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阿朗,停一停手上的活。给这料子插个队。”
“正事还忙不完呢……行吧行吧,赶紧的。”
阿朗吐出嘴里的烟,红着眼睛活脱脱像只兔子。
何垚将料子递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悠着点,也不差这一晚上。”
阿朗呲牙笑了,“谈恋爱花钱的地方多……”
马向雷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哼了一声,“花点钱就能上的事。扯什么感情……”
“你懂个屁!我要跟她结婚!”
阿朗呸了一声,伸手接过何垚递过来的料子,“这料子切了可惜。要不明天还是去买台牙机回来?你要是有这需求,我明天把剩下这几块老料子全给你开个窗?”
得到何垚首肯后,阿朗转了转眼珠子,试探着问道:“老板,能不能预支薪水?”
何垚语重心长地说道:“阿朗,跟那种女人谈感情不会有好下场。你赚多少都不够往里填的。我是为你好……”
就算何垚给他收入翻了一倍,一个月也不过一百万缅币。
用到小寡妇身上,可能还不够一晚上造作的。
阿朗烦躁地挥了挥手,“就说行不行吧。”
面对店里这唯一能解石的师傅,何垚就算为他好,也得考虑考虑他愿不愿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