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垚摆了摆手,“吃完这顿饭,我就走了。不能喝太多。留着以后咱们佤城或者瑞丽再聚。”
林文跃这才作罢,但还是又给自己要来一瓶,祝何垚此去一切顺利。
饭毕,何垚站在路边招手打了辆出租车,朝着城外畹镇方向开去。
那边的边境线比起木姐各方面相对松散一些,是何垚这段时间考察好的一个较为适合的过境地。
老黑就在河对面等着自己。
车子稳稳停在畹镇界碑广场前。何垚付了现金,顺着弯弯曲曲的边境线走着。
路边泊着些暗红色的老款轿车。是摆渡那些偷渡去缅国边境小赌的摆渡车。
不管在哪个国家,总有跃跃欲试不信邪的人,觉得自己运气逆天手气爆棚。
也有些人是尝到了甜头,时不时往返一下。
何垚慢慢悠悠在边境线上晃荡。
还有司机来拉人头,问是不是要过境试试手气。
据说他们人去赌场也有人头费,具体多少何垚不是太清楚。估计跟缅国那边的行情差不多。
等到一辆辆车子陆续开走。街面上不见人烟的时候,何垚挽起裤脚,顺着河岸滑到河边。
白天的时候,这里会有个缅国男人帮人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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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过去或者背回来,单程十五块国币。
不过这会儿天色晚了,男人也“下班”了。
不过就算他还坚守岗位,何垚也挺介意被一个大老爷儿们背在背上。
宁愿自己挽挽裤脚蹚水过河。
河面不宽,也就几米。湍急的河流冲击着何垚的小腿,冰凉的让他的心惴惴不安。
脑海中浮现出看过的影视剧画面。人被亮如白昼的强光锁定,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然后是厉声呼喝,“停下脚步!不然我们就开枪了!”
不过,想象的一幕并没有出现。
直到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蹚过河,费劲的爬上岸,周围安静的都跟过河前毫无二致。
何垚扭头深深看了一眼已经是对岸的祖国。眼眶一酸,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令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时候,身后无声的亮起两束车头灯光,连闪三下。
这是老黑惯用的信号。何垚伸手搓了搓脸颊,头也不回的朝车子所在位置走去。
“比我预计的要早一些。我以为怎么也得差不多午夜前后呢。”
一见面老黑就开口了。
耸动了几下鼻子,“还喝酒了?怎么没给我带两瓶过来。”
在他不满的抱怨声中,何垚坐上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说道:“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
老黑嘿嘿一笑,牵动着脸上蜈蚣形的伤疤,却没有当初何垚第一次见他时,那么让人心惊肉跳。
“大哥,你是不是在国内待时间长了?现在咱们可是在缅国!我想喝就喝想开就开。无法无天!哈哈哈……”
老黑大笑着发动车子。
引擎轰鸣,车轮打着转儿碾在黄土路面上,跟边境线迅速拉开距离。
后视镜里,属于瑞丽边境上的万家灯火,逐渐不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