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外面的脚步声已经听不见了。
何垚抓紧时间给老黑去了电话。
除了自己之外,能认出那天几名边防的人就只有老黑。
再晚一会儿何垚担心老黑的电话打不通。
话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但何垚知道实施起来有一定难度。
但这已经是能想出的最好方案,别无选择。
老黑虽然是个粗人,但不是傻子。
御下也有自己的手段。
从那晚涉事的几人,没一个提及何垚跟边防之间关系,就能看出来。
今天何垚才将事情详细说完,老黑就明白了何垚费尽周章的用意。
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把看似不可能的每一场任务完成,本来就是老黑的生活主旋律。
安排完所有的一切,反复琢磨应该没有遗漏。挂断电话的何垚转而开始担心今晚行动的成功可能性。
不过他对于魏金的布置一无所知,除了瞎操心之外,根本没有任何有效判断依据。
越想越心烦,最后决定走出房间到院子里透口气。
外面天光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将暗未暗的光线是人视觉最模糊的时间段。
一楼门厅外面的雨廊下,一个女人正背对着何垚的方向,练着瑜伽。
何垚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来,是因为以前还在国内的时候,看过功夫巨星成龙的某部影片上,有过类似的画面。
镜头里的身材修长的女主,双手掌心相对高举过头顶。站着做出很多行云流水的好看动作。
像某种缓慢的舞姿,又像某种祭祀仪式。
给何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用看也知道是拽姐。
她的背影其实跟卡莲很相像。但转到侧面就开始显现出差异。
卡莲前凸后翘的曲线更明显。
大约是听到后面传来动静。拽姐开口问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她没有回头,还是保持着刚才正在进行时的动作。
要不是确定这里只有自己跟她两个人,何垚都不敢确定她是在跟自己说话。
“睡不着……”何垚闷声回答。
猫崽仔已经重新被关回玻璃猫房。
何垚隔着玻璃跟猫崽仔互动。
手指划到哪,猫崽仔就追到哪。
呲牙咧嘴,也不知道是在示威还是在抗议。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小畜生。
“没什么好担心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拽姐的声音继续传来。
何垚觉得她说是这么说,但心里肯定跟自己一样。要不然怎么会选在这个时间段练什么瑜伽呢。
“今天不用看店?”何垚问道。
拽姐停下动作,甩了甩绑在脑后的长发,“劳逸结合嘛。钱是赚不完的。想吃点什么?我来安排。”
何垚咋舌,“这里还有外卖?”
拽姐嗔怪地瞅了他一眼,“外卖没有。厨子倒是有几个。今晚陪我喝点。”
两人最后也没能留在山顶别墅吃成这顿晚饭。
在何垚的提议下,两人来到了之前魏金几次三番带他来过的那家豆腐店。
店面虽然还开着,但炉火已熄。显然是收摊的架势。
但看到两人出现,老奶奶二话不说开始重新起炭火。
拽姐对这里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