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在国内很正常的思维模式,放在缅国这种地方就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所以他点点头表示理解,“美言几句没问题,至于起不起作用我可不能保证。而且,乔治小矿主家的公司目前也很麻烦。你要是押错了宝,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汉子笑起来,“兄弟,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相信乔治小矿主家一定能化险为夷。要不……咱们再打一个赌?”
何垚连忙摆手。
这要是被乔治知道了那还得了。
“兄弟肯帮忙就行。剩下的我自己能搞定。要是成了,以后咱们共事见面的时间就多了。我请你喝酒!”汉子嘿嘿笑着说道。
他甚至没有追问何垚如果他输了要付出什么代价。
似乎认定自己稳赢。
缅国人大多实心眼。你答应了他就信。
“时候不早了,今天也吓够呛吧?早点休息,明天还不知道要发生些啥……”
汉子一边说一边重新躺回床上。
这次他把外衣跟鞋袜都脱了。那味儿很上头。
但比起美美睡一觉的诱惑,何垚觉得勉强还能克服。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开口问道:“你在矿上平常具体负责什么内容?”
汉子闻言,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拿出面试的正经程度,认认真真说道:“我负责的内容很杂。套用现在一句话,就是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上到寻脉定位、下到狗撕猫咬,都算在我的职责范围。”
那这个岗位跨度还真不小。
何垚又问道:“咱们矿上也有黑矿工?”
汉子一愣,“哪个矿上没有?地下作业本来就面临很多未知的危险。现在政.府都讲究脸面。死伤人数一多,容易限制开采甚至封矿。那些危险作业都交给这些黑矿工冲锋陷阵。真遇到什么不测,又不在伤亡名单里……哎,你们矿上不也有吗?怎么突然问这个?”
何垚含糊说道:“乔治小矿主似乎对这些人另有安排。刚才正好想起来,就顺嘴一问。”
汉子也不疑有他,点点头,“毕竟是小矿主,不当家不知柴油盐贵。政.府那都是巧立名目变相的索要钱财。限制开采跟封矿,不是没有解决办法。给钱呗。所以比起来,还是这些黑矿工更有性价比。”
何垚扯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心里挺不是滋味。
活生生的人在他们看来跟牲口没什么区别。
“行了,真得睡了。还得认真站好最后一班岗。这段时间矿上迎来送往的人多,我也得好好表现。说不定就能入了哪个矿主、小矿主得眼呢。”
汉子重新倒回床上,后面还咕哝了几句什么。
何垚没听清也没追问。
和衣躺到床上,脑子里琢磨着刚才汉子说的话。
外面和尚们的诵经声像某种听不懂的梵音。
有点扰人又有点好听。
哪一行都不容易。
也许那些叫得出名字的高僧大能,也都是在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青灯古佛的寂寥生活中,得到升华的吧。
何垚不知什么时候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