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金大剌剌说道:“从哪儿来的你不知道啊?你还想去哪?”
老黑脸黑的跟那什么似的,“不得把人送回去?”
他指的是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吭的少年。
魏金不耐烦的说道:“别让我把话说第二遍。”
老黑只能闭嘴开车。
副驾驶座上的何垚拧转身子打量了一下那少年。
跟发育不良的豆芽菜似的。上回见这么瘦的人,还是自己刚从矿区到佤城那会儿遇到的十五。
现在想来,就跟上辈子的记忆似的。
虽然缅国大部分人还挣扎在温饱线上,可毕竟是二十一世纪了。除非是那几类特殊人群,或者遭了灾,不然就是特殊体质,怎么都胖不起来。
不然还真是少见这种瘦成鬼的。
“内比度人吗?”何垚开口问道。
少年头也不抬,但知道何垚是在问自己。所以拼命点头。
那就怪了。
当地人不回家,跟着魏金在外面瞎晃悠什么?
魏金看何垚满眼疑惑,笑了。
他对何垚的态度比对老黑强不少。至少愿意给个解释。
“老黑当我的贴身保镖屈才了。回到邦康他还有更多事情要做。但芭喜这事一出,后面我在邦康的处境就有意思了。所以以后他负责贴身保护我。”
魏金这番话一出,老黑第一个笑场。
“你俩谁保护谁啊?就他?一个把大孩子,还得靠着你徒手抓电棍才免于挨打。你指望他怎么保护你?这简直是草率他妈给草率开门,草率到家了。”
少年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魏金倒也没恼,双手环抱在胸前整个人靠在座椅靠背上。好整以暇地问道:“合着我看人的眼光,在你心里这么差劲呢?那你是怎么看待阿垚这个人的?”
老黑语塞。一脸愣怔的看向何垚,“我可不是这个意思,阿垚。我不是……我没有……我……”
何垚当然知道老黑没这个意思。
魏金也知道老黑不是这意思。
但他最擅长搅弄是非、转移话题。眼下不就成功了吗。
何垚也不能当场拆魏金的台。更不好继续追问少年的相关。
反正魏金拿了主意的事,谁也别想给他掰回来。随他吧。
反正后面还有几天时间。先看看他们俩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再说。
车子一直开回了公盘对面的酒店。
这个点客房部经理蹦跶在门口,对进进出出的客商迎来送往好不热情。
衬托的另外那名餐饮部女经理得体多了。
虽然更多男客商都明显更想跟女经理多亲近亲近。但酒店经理极没眼力见的拦在双方之间。根本还没意识到自己有多讨嫌。
何垚老黑等人都下了车,只有少年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后排座上一动不动。
“下来啊。怎么?还得八抬大轿把你请下来?还是得给你配个开车门的?”老黑没好气的说道。
少年仍垂着头,“不用。我住车里就行。要是不方便,我就随便找个地方猫一晚就行。”
魏金对他倒是难得的好脾气,“行了,让你下来就下来。你在不在都不会让我破费。今晚开始你跟我住一个房间。”
老黑瞪着牛眼,“那我呢?”
“你不早就想住芭喜房里去了吗?我这是在给你创造无后顾之忧的机会。不用感谢我,都是自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