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何垚信奉一条做人的原则。
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当初的自己,就是因为太卑微、太软弱,以至于被人无休止的欺压,直至逼上绝路。
那颗断牙又在隐隐作痛。
像是提醒何垚曾经的屈辱。
他用舌尖死命抵在牙齿断面上,似乎这样能缓解那锥心噬骨的疼。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除了自己的、还有卡莲的。
那些两人命运紧密相连的时光里,那些无能为力的过往片段。
何垚全神贯注都用来回忆,沉浸在过去的迷宫里宛如一头困兽。
回过神来,还是因为有人在喊自己。
“阿垚……老板?”
那声音透着几分不确定,似乎跟自己不是很熟悉的样子。
何垚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能辨认出一个男人的轮廓。
声音听起来并不是自己熟悉的人,但似乎不久之前在哪里听到过。
同时何垚发现,自己跟开了挂似的。无意识的暴走,竟然回到了酒店附近。
人影朝自己走来,身上弥漫出一股淡淡的酒味。
何垚也看清了对方。是魏金从监牢里带回来的那个少年。
也是自己花了五克小金条救回来的那条命。
心里不痛快的时候,想到的都是不开心的事。
自己破了财,他还有闲钱喝酒……不是,还有心情喝酒。
他一个人喝也就算了,偏偏还没分寸的强行塞给何垚一瓶。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把自己喝成这副德行。
一边口口声声感谢何垚救他脱离苦海,一边勾搭着“救命恩人”的肩膀要喝他个不醉不归。
这感受挺奇特的。
明明对面是一个不知道成年没有的少年郎,耍起酒疯来却比个酒晕子更像个酒晕子。
何垚有些心烦。
自己连他名字都还不知道呢,喝什么喝。
伸手刚扒拉下他的爪子,他的手就再一次攀上来。
几个回合之后,何垚差点就要喊人了。
冷不丁闪过一个念头,这哥儿们这会儿在这里,那这会儿谁在魏金身边呢?
有这么给人当贴身保镖的?
现如今保镖的门槛这么低?
何垚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跟这哥儿们说道说道。
然而没想到对方脾气比他还大。
见何垚不识相,次次扒拉自己。少年一个不乐意,反手扭住了何垚的手腕。
那种尖锐的痛感,立刻传入何垚大脑。
让他发出不受控制的尖叫。
虽然只是制敌的一个小小动作,但动作利落巧劲儿一出,被控制的人就能知道对方是外行还是行家里手。
看样子自己还真是犯了以貌取人的大忌。
“喝不喝?”
少年虽然有醉意,但还能精准认出何垚,说明还没醉到一塌糊涂。
“兄弟,练的醉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