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何垚这会儿的处境比刚才司机强了不少。至少说话不受影响。
“哥儿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那匕首是我一个朋友相赠用来防身的。哎哎……疼疼疼……”
让何垚发出惨叫的不是脑袋,而是被拧在身后的胳膊。
就跟要断了似的。
虽然这么喊着,但何垚也根本没指望这人会那么听话撒开自己。
但他听何垚说完,看到匕首的时候,竟然真的松开了他。
那包裹的严严实实,只留两个眼睛在外的脸,竟然凑近了何垚。
距离近到,何垚能看到两只眼睛中间本该是皮肉的部分,深浅不一的粉红色。
像是刚出生的兔子,没毛没皮的。
这都算了,关键还不平整。坑坑洼洼。像是被勺子挖的一跨一块的西瓜瓤。
别提多惊悚了。
要不是刺此刻生命还遭受着威胁。何垚真就叫出声了。
求生的欲望让他生生将涌到嘴边的尖叫给憋了回去。
要不是还要脸,他都想学电视上演的,喊声“好汉饶命”了。
然而那人看清他的模样后,比见了鬼的反应还大。
嗖的一下缩回刚才的位置,继续垂着脑袋。跟烫着手似的将匕首抛回何垚怀里。
整个人的状态就跟刚上车那会儿没什么分别。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何垚臆想出来的。
先前还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司机见状,连忙收回多余的眼角余光。一副专心致志开车的架势。
何垚看看怀里的匕首,又看看像躲瘟神一样躲自己的蒙面男。一头雾水。
后来上翘的嘴角机关枪都压不住。
想不到细蒙送的匕首这么有杀伤力呢?是个人看见就吓成这样。
那细蒙得厉害成什么样啊。
何垚贱嗖嗖的起了好奇心。他一边往怀里揣着匕首,一边冲蒙面男问道:“哥儿们认识这匕首?”
那人没说话也没动。
但不知是不是何垚逐渐肆意的打量让他浑身不适。为了甩开何垚不得不点了点头。
何垚一听,来了精神,“那你知道他现在哪儿吗?你最近见过他吗?匕首的主人是我一位朋友。听说他去了矿区,你是在内比度见到他的?还是你去过矿区?”
不知道是不是何垚的问题太多。那人无声沉默着。直到司机来到一个路口停车等红灯时,他二话不说打开车门。
竟然下车跑了。
头都不回的那种。
好家伙,这又是什么情况?
何垚茫然的眼神,跟同样的茫然又带有几分庆幸的司机视线碰撞在一起。
呃……
何垚这才想起另外一个更严峻的问题。
感概那人是勒过这斯基脖子的吧?
如今他走了,剩下自己……
擦,这个坑货!
何垚一边在心里问候神神叨叨的蒙面男,一边摆弄着怀里的匕首。
看也不看司机一眼。
他怕自己的眼神出卖自己的不安。
车内后视镜里司机的眼珠子转了几圈。时暗时明的光线,反射着何垚手上匕首的金属寒芒。
最后司机大约还是觉得命更重要吧。放弃了再次敲竹杠的打算。载着何垚继续朝目的地行驶。
不过蒙面男一走,司机明显心理压力骤减。
还开始跟何垚聊起来。
“我看刚才那人大概是毁了容,心理扭曲了。你说哪有人一言不合就上手杀人的?玛德。也就是我刚才没反应过来。要不然有他的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