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说不定他们有什么路子、又打通了什么关系。这种事在缅国屡见不鲜。
上梁不正下梁歪。
从途达那些人开始,就已经在谋私利的路上一去不复返。怎么指望他们手下的虾兵蟹将就会秉公执法,做那个特立独行的出头鸟?
只能说社会秩序并不是靠某个人或者某个群体就能从根本上改变的。他需要一个良性大环境滋生孕育人心向善。
“当然上!咱们又不是来偷窥别人隐私的。只是我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咱们要找的目标……”
何垚话音没落,老黑像是只听到了“当然上”,就头也不回的冲了上去。一脚踹开了解石店的木门。
何垚只得快步跟上。
解石店里,一道瘦的跟鬼似的身影呆立在原地。
可能因为紧张或者别的什么,他连质问何垚跟老黑这回事都忘了。
老黑更是二话不说,揪住对方的衣服领子,将他扯到何垚面前,一把掼在地上。
“还用确认?地点、特征都对得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怎么?半夜三更不睡觉,进店开工当劳模啊?”老黑冷笑着说道。
“你们要干什么!我没钱!店也不是我的!我就是个打工的伙计!我什么也不知道!”
伙计嗷嗷叫起来。
老黑压根没接话,狠狠几巴掌劈头盖脸的朝伙计脑袋上招呼。
何垚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虽然他在电诈园区的时候没少经历、更没少看这样的场面。
但不知道是不是过去的时间久了,如今开始慈悲为怀了。
就在他忍不住出声制止老黑的时候,被打趴下的伙计又扯着嗓子喊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我说!我都说!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一个字不落的告诉你们!别打了!哎哟……哎哟……”
得,老黑这招还真好使。
“把你对原石干的那些事,原原本本说给咱们听听!要是有一句谎话,今天我就弄死你!”
老黑一边说一边还狠狠的又踹了伙计一脚。
“我天天跟原石打交道!你们想知道哪方面的,好歹提示一下,我也好知道怎么说啊……啊……别打了!别打了!疼……你们想知道掏膛那档子事吧?”
何垚伸手制止了老黑的发威。示意让伙计说。
掏膛并不是正常的解石步骤。
但凡是个脑子没进水的,都不会选择用掏膛的手法取玉肉。
多浪费啊,直接剥皮才是正解。
伙计说到点上来了。
“这事我可太冤了。我就是一打工的。老板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没有选择权,也不可能拒绝。就是把一些原石解成两半,然后把膛子掏出来。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伙计开始避重就轻地为自己辩解。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为这件事来的?”何垚反问伙计。
伙计看了一眼凶神恶煞的老黑,使劲吞咽了一口唾沫。
再开口就成了跟何垚谈条件,“老板,我要是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你们能给我点路费吗?内比度我是待不下去了。我远走高飞,不留下碍你们的眼。行……吗?”
他这胆怯的语气,分明知道结果。
还敢在这种情况下开口,明摆着是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
“你还敢讲条件?你再……”
老黑立刻炸了。
何垚制止了老黑,冲伙计说道:“你说的如果对我们有价值,一切都好商量。但如果你耍滑头,就别怪我帮不了你了。”
伙计连忙说道:“活都是我们老板接下来的。我就是个听他命令行事的工具人。你们想知道的那些,找我们老板准没错。”
老黑作势要动手。吓的伙计缩了缩脖子。
“磨叽半天,你说了个屁啊?”老黑黑着张脸,活脱脱个杀神。
伙计原本吓的脸都变白了。但为了帮自己争取,还是梗着脖子嚷嚷道:“我给你们提供了精准的目标对象。怎么能算个屁呢?再过几个小时,老板就来了。你们要是答应给钱,我就配合你们。你们要是不愿意,我也没别的办法!反正选择机会给你们了。”
何垚敏锐捕捉到伙计话里的弦外之音。
拉住老黑,冲伙计问道:“你怎么配合我们?”
“一会儿老板来了,我就说你们是我朋友。他是个出了名的一根筋。三绕两绕就能把他肚子里的蛔虫给套出来。要不然我怎么能放心跟着他混……”伙计越说隐隐越得意。
“那你也挺缺德的。”
老黑毫不避讳的寒碜他。
“老板,你当他是什么好人吗?虽然他收留了我,但别以为他就是什么善人了。我是被压榨的那个好吗?再说了,我这赚钱的同时也没忘顺带帮你们达愿。你还骂我?那你们打死我吧!我是没别的更好的办法!”
说到最后,伙计干脆死猪不怕开水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