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老大眨巴着眼睛打量着何垚。
不知道在想什么。
何垚拿不准他的心思,因此没有贸然开口。
担心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让魏金处境被动。
群老大那阴晴不定的面色,要说何垚一点不打怵肯定是假的。
但这种时候心虚胆怯也是一种态度。
所以何垚心里想着刚才群老大说自己不够格时候的轻蔑态度,酝酿着愤怒情绪。
人生气的时候不管不顾,胆最壮。
没工夫害怕。
好在不多时群老大的手机响了。
但他看了一眼,并没接。
把手机重新扔回茶几上,由着它响。
等手机铃声停了,办公室的座机又响了。
那尖锐刺耳且执着的铃声,比手机还让人难以忍耐。
群老大叹了口气。走过去抓起听筒。
脸上也堆起了笑,“阿成兄弟……”
只不过他只来得及起了个头,应该就被打断了。
电话时长跟他脸色的阴沉程度成正比。
想想也大约能猜出阿成能说些什么。
前脚魏金的电话刚挂,后脚他就追过来。
想想也知道是谁的意思。
就在何垚担心自己还能不能全须全尾走出去的时候,群老大却笑了,“阿成兄弟,我一直觉得咱们是共同经历过事的。你今天说这番话,可有点里外不分了。”
电话那头的阿成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
不过群老大的脸色似乎缓和了几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人你带走就是。不过一码归一码。我跟金老板的君子协定,是不会作废的。你还有多长时间到?我把人给你带出去。客气话就不用说了。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说完群老大就把电话挂了。
“走吧。你这大神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
他看都不看何垚一眼的说道。
何垚当然也没打算跟他促膝长谈。风一样冲到门口。却又被群老大给喊住了。
“还是我送你出去吧。要不然你也没法把人带走。”
何垚才想起警车后备箱里还有个活人。
想想也是魔幻。
警车大概也没想到这辈子后备箱还能发挥这个作用。
跟这群老大大摇大摆走出办公大楼,何垚坐上警车的副驾驶座。
跟来的时候重案嫌疑人的待遇天差地别。
车子开出院子,看着停在路边的车窗里露出阿成的脸。何垚才敢真正松了口气。
也是第一次对权力有了更具象的体会。
如果一味依附他人、指望别人救赎,等于把自己的咽喉放在别人手掌心。
如果身在缅国,无法避免这样的事。何垚选择我命由我不由天。
没有人能一辈子对别人负责。
再亲密的关系也有自顾不暇的时候,更别说力保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