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哥话说得快,语气到了最后有些动情,吼了出来,引得旁人看了过来。
胖哥倒也无所谓,他一向豪迈惯了,并不在意旁人如何看,一双眼紧紧地盯着夏至,抓着夏至手臂的那只手,暗中用了几分真气,探着夏至气脉的变化。
刚刚塞到夏至嘴里药丸,看来已经起了效果,释放着药效,稳稳压制着气脉的涌起。
“我要看看!”
夏至的声音很平静,心思却有些执拗。
她自然知道胖哥所言非虚,但就算是噩梦,她也要去最后看看谷念安。
也许对外人来说,谷念安就是一个对她多了几分关心的表哥。但对于她来说,那是生命里,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她现在技能的启蒙,几乎全来自他,那是他自小的玩伴,可以交付信任的密友,某种程度上,还是她人生路途上的导师。
她怎么能不见他最后一面?!
夏至脚步又缓缓地挪动了起来。
胖哥松了手,一步一步地跟在夏至的身后,走向宅在里临时搭建的灵堂。
谷念安这样的长子嫡孙去世,自是要广告亲朋。来吊唁的客人有些多,都是些谷家的旧交好友。
谷念安去得突然,一切都来不及准备,这些吊唁的客人有些慌乱且局促地聚在灵堂周围,小声的议论着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没有什么人关注到神情木然的夏至。
夏至越过这些客人,步入灵堂,连香都没上,就绕道堂后,一眼就看到了黑漆的棺木。
夏至的步子顿了顿,手臂再次被身后的胖哥拽住。
“还是不要看了,刚刚帮你哥换衣服的人,换了十来盆的清水,才擦干净你哥身上的血迹……”
胖哥在心里叹着,有些庆幸上次送药的时候,说出了心声。
这小子确实是一条汉子!这辈子没白交这么一个朋友!
“我想看看……”
夏至抬眼望了望胖哥,眸色平静地如同湖水,不知道是药效还是自我内在的压制。
胖哥叹了一声,松了手。
夏至走进了,棺内躺着的人,一袭白色长袍,干净整洁,白纱覆面,看身形确是谷念安。
目光下移,断掉的双刃放在身侧,断刃锋利闪着凛凛寒光。
果真是谷念安的‘留行’。
夏至闭了下眼睛,断开了视线内的画面,再睁开眼看向了那覆面的白纱。
抬手想掀开白纱,一股气血涌上了心口,像有人用钝物重重地击了一下。
夏至吃痛捂住了心口,深吸了一口气还没缓过来的时候,只觉得颈后被人一击,随即双一黑,晕了过去。
胖哥收回了手刀,稳稳接住夏至,打横抱出了灵堂。
一路引人侧目,议论声悉悉索索。
胖哥听到了也权当没听到,祖传的手艺,搬个东西物件,利索干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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