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厅灯光是自动感应装置。无畏拍击蹄子,灯光大量,玻璃展柜里,青铜瓷器围绕墙壁摆放着一圈,中部是一名夜骐雕像。从解释说明上来看,这位露娜可太认识了。“午夜绽放,是夜之子和夜骐的混血,五百年前,月球正面五方割据局面,是他从少年时发奋图强,长大后率领夜骐军,完成月球正面大统一,成为历史上首位夜骐君主。”
“此雕像由主办方独家拥有,定价二十万小马币。你看,这一串字里还留着联络电话。”无畏的朋友把持放大镜,缓慢阅读道。无畏问询露娜道,“你是历史缔造者之一,他的陵墓中还有一部分陶俑尚未确定方位,你既然来了肯定知道的。我朋友他们也关注这件事。”
“我不知情,五百年前的事夜骐自己应该有记载。”说到这里,小蝶轻言否决,“梦魇之月,统治蹄段残酷,夜骐们不喜欢这一代君主。这个朝代覆灭以后,他的坟墓下落不知去向。”
“我中午在餐厅听见有马说,找到陵墓的会给他一项顶尖科技作为回报。露娜,上次我们讨论到,水蔚朝代因北山夜骐联合贾思迈夜骐进攻月球城堡施压,梦魇之月选择放弃抵抗,夜骐领主Speck把妻儿安顿好以后甘愿投降,他后来怎么样了?你还记得吗?”
“他陪在幼驹身边,我给他们提供不时之需。北山夜骐占据月球城堡区域,他们要求每个土地上耕作的夜之子,每次庄稼收成务必上交给月球城堡,那个时候是就有了收租的概念。他们重新规划土地,按照家庭地位以此分配土地面积。有一件事我想起来挺有意思。每个月,我当时协助夜骐统计年度庄稼产量,收获量派前三的,我会分配给他们好差事。”
“怎么衡量?你这样做的意义又是什么?”无畏问道,他们视线离开夜骐雕像,那位老先生也掏出相机留下难得瞬间。露娜回头扬起右前蹄解释道,“我单纯想看看夜之子里有没有厉害的,不是,有没有能干的。职位的话,修建月球防御矩阵缺的是位置。”
“得土地得以征服天下,午夜绽放从小立志征服月球,孜孜不倦地学习周遭的一切,即使家庭条件优越,他始终不放弃做一代传奇,雕像标注是这么写的。露娜,有关细节你还能回想起来吗?”无畏看到一件碧绿的青铜长矛,老朋友过来拍照留念。露娜想起来了,北山夜骐宣称占领月球城堡后,梦魇之月依旧可以往返于月球城堡生活视察,但是她不能再插蹄政治管理。
Speck的儿子融合夜骐和夜之子两种族血脉,午夜绽放这个名字,希望他不忘家族辉煌时代,即使在逆境中也能后期勃发,像是一朵昙花在午夜中绽放。在他五岁那年,Speck乔装打扮成夜之子平民一般的模样,穿戴法袍领着儿子重回月球城堡那里。露娜记得北山夜骐派遣一名雌性家属负责管理,临河的水稻收成提升一倍。趁着当时月球城堡没有北山夜骐管理者停留,露娜便邀请她俩观察夜骐军的训练过程。
阳台之上,梦魇之月高高在上,夜骐军吹喊口号舞刀弄枪,午夜绽放就被露娜揽在怀里,年幼的他不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便问旁边的露娜,“这些军队是属于我们家的吗?”
“不是的,这是北山夜骐的军队,我负责帮忙带他们训练。”露娜解释道,她不再执政后,又通过梦境回坎特洛特图书馆拿来政治书目,自己和当地夜之子需要学习科学知识,黑晶王那边的夜之子着蹄在研究以出蒸汽驱动而前行的交通工具,建立工厂,推动全自动生产线,让夜之子高效率的为背面创造效益。这些都靠夜骐输送的机械科技。自己需要让夜之子学习科技知识,露娜不想继续输给他。
“我们的家不是在这里吗?我们为什么要搬家?我父亲说,我们的家被同伴抢走了,夜骐不是一家子吗?”他的问话,让露娜内心惭愧。露娜坐在权利之上观望夜骐间分崩离析,从没有站出来干预过。她是教会了夜之子生存之道,但统治者需要学习太多东西,露娜逐渐感到力不从心,她后悔自己为什么之前没跟着姐姐好好学习管理国家之道,摸鱼造就现在复杂的事只能交给夜骐统治者去做。她一定要做出改变。当初答应,让夜之子在新国度健康快乐地生长。
大部分夜骐完全适应地标生活,地下熔炉基本成了黑晶王的原料提供所。这个幼驹年岁还小,如果我能辅佐他成器,再等个五年,他重回月球城堡,以夜骐身份把现管理者挤出去,露娜自己算得做了功劳一件。
“你们夜骐开始不团结了,我这样解释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得明白。在距离你出身前五年,夜骐法庭还存在,你不用管具体法庭拥有的权利,夜骐五年前还团结一致。老一辈去世,他们的子孙不再遵循团结原则,家族之间就开始打来打去,打到现在。”
“打来打去,为得什么呢?”
“你看啊,我们在月球城堡里,这附近靠着河流,种下水稻就有大米饭吃。别的地方吃不到啊,他们把这里夺走了,也能吃到香喷喷的大米饭了;你看这些军队。五十个数数完。我夺走一个地方,军队就多了五十名。”
“我懂了,打赢了就能有好吃的。那我想让爸爸妈妈每天都吃到大米饭。”
动力还不够,还得努力让他明白征服土地的重要性,要让他对战争感兴趣。现在夜骐需要被重新统一,台下夜骐军动作僵硬,才训练一个小时就原地伏坐开始闲聊。拜托,停个什么?这群夜骐至少要打满三个小时训练时间。露娜眼珠一转对台下夜骐军大喊,“别停下,继续训练!你们的夜骐管理者要求你们训练时间拉满三个小时!不要偷懒!”
夜骐军们怨言载道,露娜又冲台下命令道,“那个带卫士徽章的,把矛扔上来给我,然后去河边拿一捆水稻过来。”那夜骐碍于梦魇之月有暂时统兵权,违抗不了只得遵守,长矛在月光衬托下扔上窗台,露娜用魔法麻利接过,“孩子,摸摸看,这就是武器,有了他你就能上战场挫败敌马,就像有了毛笔就能练字一样。“露娜念动咒语,空气之中编织出蓝虹剑,遵循记忆在空中挥舞,惹得幼驹拍蹄称好。露娜继续说道,“幼驹,一只小马有了武器便成为了战士,战士们聚集在一起,就组成了一股小势力军队,操控军队去征服领土,你便能获得更高的资源。就像我刚才跟你说得那样。这本来是你的家,你想不想用战争夺回来?”
“可是,我听父亲说战争是要流血的,绽放不想杀戮。”
“你闭上眼,就看不见了。”露娜轻声说道,“我号令夜骐军队,自己不用下去流汗。你有智谋,就可以做统治者。我以前在那一边是一名公主。我有两倍规模夜骐军那样的军队。哎小幼驹,你说看看,你目前对于军队,土地有什么看法没?”
午夜绽放,他尽管听不懂露娜口中的军队是个怎样的名词,他只清楚,露娜能管这一队夜骐军。简而言之,月球城堡绝大部分管理者都听露娜的话,尊重她的意愿。他穿着夜骐盔甲,胸前梦魇徽章是父亲给的,“掌握一批军队可以为你服务。我父亲说过,土地肥沃才能种植庄稼,不同的地方能种的谷物种类都不一样,有的越多,吃的就越丰富;地下不同地方,有不同的矿物。矿物可以变成机械,我们能造蒸汽机。”
“你说得没错。你的家没有城堡一半大。你要吃饭,我们就从别马家里送过来。我们没有军队,晚上会有不明生物在嚎叫。你会在惶恐中感到不安。”露娜这时候还穿着梦魇之月盔甲,她尽量把语言简洁化说道。夜骐准时降落阳台送来谷物,脸上不悦,露娜才不管这些。这幼驹年龄小,还不能对外公布他身为水蔚朝公子身份。北山夜骐督促露娜把坎特洛特皇家礼仪设置课程,分层对夜骐内部实行教学。他们认为可以用礼仪划分夜骐内部层次,比如。夜骐设下国宴商讨领地大事,不懂得高级餐桌礼仪的,自然被排除在外。
“露娜,他们管你叫梦魇之月,我父亲说你真名是露娜,月神公主。我要改变自己的生活。我要去拥有更多数量的军队,我要拥有更多土地,让我的父母过应有的生活。”
“他告诉你过去的事了?”
“我父亲说,他是因为色丢失江山,这话是什么意思?露娜?”小小头颅仰起看向露娜高傲的下巴。露娜寻思他头脑聪明,能猜到具体含义,算了,他没必要知道真相,现在要给他灌输意念,他要管月球上所有夜骐,怎么能让他扩大格局,并把稳固唯我独尊的治国理念。身份,这倒是可以后期包装成某个夜骐贵族的后裔,谋略。这似乎不是那么重要。露娜可以想办法给他补充军队。马口,说到这点。露娜问过黑晶王趁自己不在月球一段时间怎么扩充夜之子马口的,他卖弄玄虚说是搞了个技术,这怎么可能呢?魔法不可能代替繁殖效果。现在夜之子不到一千,说白了月球现在就是个夜骐国。
“幼驹,他特别喜欢你母亲,爱过一切。但你看我什么时候在乎过感情?永恒之中,还有好多事情值得研究。我的话你现在只需要记住,爱只不过是动物因爱催生的化学反应。提升自己,提升地位,研究科学,一路成名,让所有马记住你的名字。”露娜伸出右蹄抚摸午夜绽放的头微微抬起,夜骐军还在训练。
“你叫什么名字,幼驹,再重复一遍。”
“午夜绽放,尊敬的露娜。”
“我给你后来改的名,要让你成为惊鸿之鸟,让他们都记住你是谁。”露娜说着想起自己的过去。“我想在过去让别的马记住我,可我失败了。但你不会,这是月球,崭新的开始。”
思绪回到飞艇之上,露娜坦白完这一切,无畏耸耸肩表示无奈,“露娜,你是在诱导小幼驹去搞政治。后续他还真对你言听计从。你不用暴力我不相信,他能成为那样。”众马围在一起讨论着文物。露娜隔着玻璃窗看到了梦魇战甲,没错,是他十岁率领第一只夜骐军穿的战甲。无畏老朋友拍照没停下,小蝶单纯看过一处展品,就低头默念,像是通过语言忏悔给吟诵对象减轻罪孽感。
后来的事露娜依稀记得。十五岁,午夜绽放率领一只军队,通过合作,兼并相继占领,攻占月球城堡,对外宣称完成月球正面统一。他并不是像传统印象那样善待百姓。相反的他为了达到私欲不择蹄段,压榨百姓横征暴敛,可惜了。
“相信我,我不会给一个五岁幼驹灌输暴力理念,一切是他自己的抉择。”露娜坦言道,“对于他来讲,征服能让自己生活的更好,有更多权利,他征服全月球正面的时候,我也没过去捧场。”
“从他少年后你没再管过他吗?”无畏和老朋友交谈说道。“这个时期不论夜骐还是夜之子,我们的心理活动正处于第一个巅峰时期,盲目自信而缺少成年的稳重,需要成年小马辅佐。他做的事如果你管了,他的结果会是好的。”
“他有自己的逻辑思维能力,我看到他的魄力,就不想继续管下去。”露娜绕过玻璃展品中的战甲,径直走向一处水床边,上面的器具年代并不久远,无畏认得出,这种床在月球暗面医院中帮助雌夜之子生育后代经常用的到,这是最初版本。
“标价三十万,,没想到是午夜绽放时代就出现了。你看两侧还有抓痕,肯定是医疗条件差劲,他们要在没有麻醉情况下忍受生育痛苦,趴着身边抓得到的。”无畏侧身询问露娜,她还站在午夜绽放雕像前若有所思,“露娜,你们有性别偏袒吗?那个时代产妇死亡率是十个里面就能活两个,要是只能保一个,你们会选择母亲还是孩子?”
“对,战争,医疗,意外事故的尸体你们放在哪?会跟夜骐一样设立坟墓吗?”老朋友附和无畏的话继续问道。
“成年马的思想是成熟的,幼驹只是我的利用品。一切交付不了的,交给岩浆处理,这话我不愿当众讲,既然你们问了,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给你们讲讲,午夜绽放成年后,他怎么解决那两个夜骐家族,统一全月球正面的故事吧,”
“等一下,你是通过非正常蹄段,用生物科技那一套培育夜之子,还是。纯魔法?这样做不就是违背伦理道德的吗,和机器有什么区别?”无畏大概知道这部分历史,但不可能全部夜骐都是这样代代流传的。还好露娜当时心中犹存善念,她摇头否决,小蝶在一旁说话了,“正是因为于此,这种繁殖方式只限于补充军队。梦魇之月让贫民夜之子回坎特洛特去拉马口。”
“对,每周我们最多拉二十只。在午夜绽放时代,我们能负担得起当地夜之子温饱问题。他们已经熟记基本农业知识,我再腾出时间制定严苛法规,他执政二十年内一直沿用。”房间侧壁墙上挂着一张铜制展板,无畏凑上去用移动电话照相功能,放大去看,“没想到还有收藏法规表的,这一张少说也有十万。”
“别提钱了,我不配。”露娜言简意赅,因为她不是健全的,心灵锁闭,不通社会之气,“你们还听吗?当时这个项目,几乎夜骐法庭的后代都之情。”露娜展开回忆,午夜绽放在那次对话后,每天舞刀弄剑,露娜从坎特洛特图书馆托夜之子带兵法资料给他阅读;她还乔装打扮去其他夜骐诸侯领地,观察民情,弄清军队数量,为以后统一做准备。露娜倒是没主动教他练习武器,每个小马都有自己钟爱的东西。何况,他要做统治者,不是统兵者。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午夜绽放度过十岁生日,露娜为表达祝福之情,在巢穴外号令夜骐军建造一处机械公寓,上下两层,外形酷似盾牌能够抵挡任何非魔法形式袭击。地底另修建两侧。除此以外最重要的,露娜赠送它一本暗影邪典。具体咒语她已经遗忘,但咒语效果缺失略过生殖缓解,直接让一位雌性夜骐怀孕生子,不用受限。一年后,露娜让她用这个方法制造出两千夜骐大军,这些魔法造物没有千奇百怪的性格阻碍军队团结,没有情感,露娜则操动镰刀与蓝虹剑,为每个战士复制一把,并把招式无一例外,尽数传授。
北山夜骐不再操心边境防务,夜骐军中百分之五十申请离开队伍,和夜之子平民成亲回归平凡生活;至于贾思迈夜骐那边,天幕计划趋近于完成,在月球上可以模拟出日月交替,大家逐渐习惯黎明奋斗,黑夜安眠,Speck和妻子于午夜绽放 十一岁时又诞下一名夜之子,雌性。露娜担心家庭温暖会使他逐渐放弃要征服天下的内驱力,开始给他灌输一些概念:夜骐本该拥有相同理念,夜之子是独立群体,挂念感情不能成就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