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明天给你一个惊喜。你宿舍条件比我年轻的时候强一万倍,我住得听习惯。冒昧地问一下子,你室友是谁?她养了黑猫?”露娜看雾轨隔壁的那间屋子始终敞开大门,内部环境整洁,灯光似乎是坏了,房间永远处于黑暗。
雾轨给自己接了杯热水,随后坐在露娜对面。
“甜心宝贝,上次见她还是入学典礼。黑猫到处串门讨吃的,大家都认识它。嗯,甜心宝贝习惯称呼它为瑞瑞。”
至今,露娜不会觉得这两个名字听上去挺奇怪。
“话说回来,你期待自己即将扮演的角色吗?我还在构思之中:这个英雄的师傅不会还是个刽子手吧?皎洁月光下,她整个黑鸦面具挂脸上。再拿把长枪,悄无声息去刺杀目标。她为什么收留英雄索罗?就因为他会打架?”
“没准真是!你都说啦,那是个野蛮的时代,崇尚武力!所以喜欢一个男孩子的理由很纯粹的!她觉得英雄索罗超能打,是个好坯子呗。”
“这样没意思,雾轨你想想看:拜师学艺并不是一件多值得炫耀的事。它对于师傅和徒弟来讲就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观众肯定想看到师傅不是个完美的兵器大师。徒弟拜师的原因,就是看到了师傅身上的一些缺点,并在学艺的过程中帮忙修正的故事。师傅挑徒弟,应该不是单纯在乎他武艺多高强。而是自己年时,务必想找性格善良的徒弟传承记忆。对,还有一种可能:索罗的师傅对索罗的感觉有一种朦胧的情愫在里面。那个时代,男生可以喜欢任何年龄的女生,女生习惯找比自己小一点的男生。”露娜总结道。
雾轨去卫生间换一身睡裙出来,并散开了自己的鬃毛。在月光的抚弄下,头发轻轻摇摆,显得雾轨更加优雅而美丽。露娜走过去帮她拉上窗帘,看雾轨眼眶有点发黑。她可能是最近太用功,忍不住伸蹄去揉搓右眼。
“这个思路好。那师傅的女儿有得和母亲聊了。也许她家缺一个看大门的呢。”
“索罗的师傅是个行侠仗义,拔剑就要溅血的侠客。她觉得太累了,便隐居森林,顺带把女儿养大。书中对于她的描述少之甚少,我觉得按自身经历去演,效果会不错。”
雾轨往阳台方向走去,露娜陪在她身后,并帮他打开阳台拉门。一股凉风涌入室内。外头完全黑了下来,只有楼梯角处的一盏圆形吊灯提供光亮。
“露娜,你真杀过谁?他们是怎么欺负你的?”
露娜张开翅膀,护在雾轨身前,
“口头辱骂,肢体冲突。我朋友少得用蹄子就能数过来。习惯以后,我便懒得和谁谈心。我一直游荡,找不到出路啊。真就学这位师傅,躲进森林里度过余生。”
“你可以找心理医生求助,一般学校都有咨询师。闪尘说过,遇到事不要一直憋。”
“没用,那些个话充其量是暂时性的慰藉。当然,我演师傅的话,就要考虑和自己和解。”
露娜呼唤出镰刀,把摸着尖锐的刀锋,燃烧的幽冥之火无意点燃了树梢,一簇树叶因此遭了殃。雾轨急忙跑去客厅拿水壶,匆匆赶来灭火。
“这么多年,魂器只教会我发泄仇恨,却不告诉我消解仇恨的办法。我一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怀疑自己是否有能力做到一些事情,从而熄灭我十多年来心头的恨。雾轨,我不奢求你理解,”露娜望着空无一马,漆黑的鹅卵石小路。偶尔一个身穿背心的精神小伙掠过树影,前往便利店购买零食当夜宵。
雾轨搂住露娜,充满笑意地回露娜道:“露娜。好多事咱也说不准。大家也说不准它能不能办成。可学校竞争压力如此,没谁敢抱怨,敢真地说放弃。你是天角兽啊,你的学习天赋贼强,能阻止你的只有自己。嗯,这些话是闪尘教我的。”
雾轨坐在木质摇椅上,开始游览一些学校本地新闻。
露娜怕她黑灯瞎火看不清,刀尖燃起冥火照亮方寸阳台。
“雾轨,你孤独过吗?是什么事让你想搬出来住?”
雾轨陷入沉思中,甚至她忽然关闭电话屏幕,伸出赤裸在外的胳膊,从树梢上摘取两片叶子,后投入滚烫的火焰中。火光倒映在雾轨的瞳孔中。她低头说出那样一句话:
“因为和他在一块,我无法感知幸福。他从未开口赞扬过我一句。虽然,上周他在冰箱上留下一张便利贴,默默说出真相。生活不快乐,我是会垮掉的!”
“我也是。进入城堡以后,我的姐姐要求我每天都要一点贵族礼仪,尤其是在背诵方面举例子亲自实践,并且得极力模仿书本上罗列的概念才算过。所以,我当时很反感把几个小时的时候花在这种无聊的内容上。幸好,星璇导师宽恕我犯一点点错误,从而我姐姐不至于把我盯得太死。时间长了,我心思比较烦躁,每天都要在宫廷会议上和姐姐一块向当任公主背诵礼仪章程一个小时。并且公主会每天抽查我俩之一去跟她出门外交,这等同于她亲自检查。没有一句鼓励的话督促我保持尽头,继续努力。就连我姐姐,塞莱斯蒂亚也不鼓励我。她只会说什么:明天情况会好起来的、我努力方向出错白费力。如果碰巧我哪天发挥的不错,我姐只会轻描淡写说句,还行。雾轨你说,他们是不是装的?说一句鼓励的话这么难?”
烈火把叶子烧得黑黢黢,并且冒着浓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