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三注,第四注,第五注,徐三七和祁欢押的有大有小,却无一例外竟都押准。这时候他们面前的已由铜板换成了银子,变成十二两八钱白银。
十二两八钱,在遍地绮罗,繁华奢靡的青国盛京,似乎确实不算什么,可别忘了徐三七拿出来的只是十三个铜板的本钱。
一千个铜板为一两银子,十二两八钱,换算过来,是一万两千五百枚铜钱。
也就是说,从徐三七和祁欢进来后,他们的盈利已经达到了九百六十倍。
九百六十倍,这是什么概念,如果徐三七拿出来的,哪怕只是十两银子,那他赢下的赌注就是将近一万两,这还不算极致的赔率。
庄家看徐三七的表情都有些不一样了。
徐三七低声问向祁欢:“现在怎么办?还继续?”
“当然继续。”
祁欢算过,按照不离洲的物价标准,一两银子等同于现代一千块的购买力,十二两八钱,其实对于如今的他们,已不算一笔小钱了,但却不是能够说动赌场的筹码。
“这次买大,还是全投,点数做六。”
祁欢待庄家让下注后对徐三七道,徐三七却没有急着下注,只小声问祁欢:“你怎么知道每次要投什么?”
“运气好咯。”祁欢没有正面回答,继续道:“回去说,咱们先下注。”
庄家看徐三七他们仍旧是全部下注,禁不住皱了皱眉,连开盅的时候都是注视着祁欢他们,显然已经将徐三七和祁欢给盯上了。
那庄家沉声道:“二三六,十一点,大。”
接下来的话是对徐三七说的:“客人好手气,一连赢了十三把,要是有这运气,赌大点儿都是不妨事的。”
徐三七不以为然道:“一来全副身家都赌上,这还不叫大?”
那庄家抽抽嘴角,十三个铜板的身家,我真是信你个鬼。
这一番对话,已吸引了赌桌上的其他人,徐三七每注都中,尽管赌注小,却已经不能够用单纯的运气好来形容了,这简直是逆天的存在!
已经有人开始观望,如果徐三七接下来还是无往不利,那他们跟风下注的可能性很大。
庄家又一次摇动了骰盅,祁欢小声道:“这次是四、五、六,十六点,买大做顺子。”
徐三七惊愕地看了祁欢一眼,庄家和众人的目光跟着落在徐三七身上,显然都在等着他下注,自己好跟风。
徐三七只将面前的银子全部推出:“买大,做四,还是全部下注。”
那庄家一听徐三七下注,反而是松了一口气,显然他也知道骰盅里边儿是什么点数。
祁欢已经明白过来,徐三七倒是苦心一片。
他说出点数,也就意味着告诉徐三七,自己是能够听出来点数的。如果这一把押在顺子上,也就向对方表明,他们可以听出点数,这和踢对方场子有什么区别。
虽然,他本来就是打着踢场子的想法来的。
果然,打开后,是四五六的顺子。
“客人运气虽好,若能押个顺子,那就是五倍赔率,真是可惜了。”
庄家面有得意,毕竟他们可不只赚祁欢的钱,场上有一半买家,如此一来倒是庄家还赢不少。
接下来几手,祁欢他们仍旧押对了大小,旁观者们跟风下注,居然从庄家那里捞回不少好处,坐庄汉子脸上已隐隐有些薄汗。
祁欢看他们面前的筹码,已变成了一千六百两银子,此刻庄家冷汗津津,才晓得是碰上了高手。
不大的空间里,徐三七两人被团团围住,庄家沉声道:“各位,按理庄家还未赔尽前都不下庄,但是今日情况特殊,烦请余下的贵客去其他地方,我家要与这位客人单开一桌。”
这个人很聪明,知道如果祁欢和徐三七不走,那么桌上的其他人,甚至是别桌的人都会跟风下注。
祁欢他们现在的银子是一千六百两,下一次按照最高赔率赔,那就是一万六千两,这个损失,已经是这家黑赌坊一天的盈利了。
这还只是祁欢一家,其他人跟风下注,庄家净赔,那么必然自动赔完下桌。损失的,就不只是一万六千两了。
其他人虽有不满,但迫于在别人的地盘上,这家黑赌坊敢开在皇城根儿底下,自然有些门道,只好退到一旁小声言语。
那当庄的汉子见人已退,独留徐三七和祁欢在场上,继续开口劝说。
“如果阁下就此收手,这一千六百两足以在盛京过一段好日子,若是继续,您可未必输得起。”
这有什么输不起的,不过是进来时怎样,出去时还怎样罢了。
“徐叔, 把咱们的十三枚铜钱取出来,这把咱们就押豹子,我们要天赔!”
祁欢小声密谋,徐三七有些意外看了眼祁欢,取了些铜钱回去,将这钱全部推出,“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