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供奉来自生灵之气浓郁,对修行非常有好处的天照国,在修行一事上自然比青国人懂得多,这种罕见的情况让他禁不住又仔细探查了一遍,确实没什么发现。
真是怪事……何岚大供奉皱起眉头,思考中,手上对重力的控制也就没再多注意。
他用灵力细细探索着祁欢的每一根灵脉,忽然眼前一亮!
有了,难怪不能凝神,原是如此。
祁欢的灵脉看似宽阔,实际上淤积堵塞,有高手故意将堵塞的灵脉遮掩住,任旁人如何探查都不可能探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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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他灵力灌压很久,灵脉膨胀,也不可能发现这小小的破绽。
只是这手法如此隐匿高明,拿来对付一个小孩子,却是为何?
大供奉重力失控有一阵子,等回过神来,祁欢已躬身微颤,身体里似乎传来些微声音,这是压力作用下造成的轻微骨裂声。
何岚心头一跳,赶忙把手挪开祁欢的肩膀。
这位大供奉虽然一向以护短出名,也打算仔细盘查祁欢,定要给徒儿一个交代,却没想过要对一个十岁的孩子下毒手。
徐三七自是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平日寡言少语的人,难得沉下声对何岚输出一通阴阳怪气。
“大供奉真是好手段啊,邪灵还能长在小世子骨头上不成?”
听到这话,再接收到祁欢给自己递过来的眼刀子,大供奉难免口掩嘴角,有些心虚。
又想到祁欢小小年纪,竟遭此毒手,对着祁欢声音也不由缓和下来,赶紧给他和祁欢找了个台阶下。
“你没有凝神,就能对上凌楚,那多半是进行了体修,能够修成那般,我看祁欢世子天资聪颖,不如叫我带进太学院,找个人好好调教。”
徐三七可没客气,直接回拒道:“不劳大供奉费心,太学院的人还没资格教他。”
祁欢暗里忍痛给徐三七比了个大拇指,真刚啊徐叔。
何岚也没生气,只是别扭着一张脸,皱眉疑惑问道:“那你要亲自教他?”
徐三七又是一摇头,“我也没资格教他。”
到此处,又不免面露讥诮地盯着人道:“大供奉不如还是说说,你寻邪灵都寻到骨头里去了,有什么收获没有!”
何岚有些无语,往日也没听说这徐三七是这么较劲儿的人啊。
他思索片刻,手上一翻,取出一只玉色的罐子,里头装着一坨透明无色又有些黏糊的胶状物,脸上有些肉痛地递给了祁欢。
“这个东西叫养经髓,刚才下手没个轻重,就当作赔礼,你且收好。日后——”
何岚不能保证祁欢还能不能踏上修灵这条道路,转了话风道:“有个什么腰酸背痛了,也可以拿来缓解缓解。”
原来徐叔是在借着这个机会狠狠敲诈一笔,祁欢心里再次给徐三七竖了个大拇指。
他虽对这鼻涕虫一样黏糊的东西不感兴趣,想来就算没用也能拿来卖钱,在看徐三七默许自己做主后,果断接受这份道歉礼。
不过要祁欢就这么算了,那可不,他记仇着呢。
何岚还要说些什么,已有侍卫走来,在他耳边附耳请示几句,他只思索片刻就对那人吩咐道:“把人撤了,回去。”
“上次的事就算了。”何岚语调缓和下来,“不过祁欢世子要是真的没有凝神,以后日子可不好过。”
这是在提醒祁欢,大皇子年纪虽小,却有睚眦必报的性格,日后醒了想起这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至于自己徒弟凌楚,这次也吃这么大个亏,少不得也要给祁欢使绊子。
祁欢揉着肩膀处缓和痛感,直接回怼道:“不劳大供奉费心,以后的日子谁不好过还说不清楚呢。”
何岚皱了眉头面上不悦,此子果然如坊间传闻的那般桀骜不驯、张狂至极,当即冷声吐出两字:“告辞。”
等大供奉离开,祁欢早凑到徐三七面前,眉眼弯弯揶揄道:“徐叔,暴露了吧?”
“前段时间还说我要天赋没天赋,不能凝神,刚才你说没资格教我那话,可都给我吹上天了。”
徐三七古怪看他一眼,“世子,在外人面前老奴当然要给你留体面,你的文课以后有先生教,我肯定没资格。”
“行行行,您哪是没资格啊,您是乐得放养我。”
你不教,自然有人教我!
“对了,这个当如何处理?”祁欢将玉罐递到徐三七面前。
“我肯定是用不上,徐叔你要用得上就拿去用,用不上拿来换钱也行,怎么处理肯定比我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