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陛下亲自挑选,差奴才送过来的。”
盖头下,陆之凤弯着的嘴角落下来,
手里的同心结似乎有些发烫,
细长的手指松开同心结。
温声道:“本宫知道了,多谢公公亲自跑一趟。”
长朔更是笑着:“那娘娘早些歇息,奴才这就回去伺候陛下了。”
小太监们将那些金灿灿的东西放下,悄然出了殿门。
兰茹心里有些忐忑,
转头看了看陆之凤。
陆之凤将头上的盖头取下来,露出娇艳美丽的面庞,
神色如常的同兰茹说:“给本宫卸了钗环,早些歇息吧。”
兰茹动了动唇,终是没说话,上前替陆之凤将凤冠拆下来,放在桌上,
一扭头便看见,
陆之凤盯着桌上那些东西,双眸幽深了些许。
兰茹终是没忍住,抱怨了几句,
“大婚之夜陛下竟还忙着公务,真是替小姐委屈。”
陆之凤掀起眼皮,
红唇微启:“以后要叫我皇后娘娘。”
兰茹有些慌,急忙点点头。
陆之凤又道:“去打听打听陛下今夜去了哪里。”
“顺便给父亲传个话,让他派人打听一下陛下和沈时鸢的关系。”
沈时鸢,萧时冕,
她总觉得这两个名字相似的有些巧合。
*
沈时鸢百无聊赖的坐在那架秋千上,头靠着树干,
看着夜空里的一轮弯月,几盏星星微微闪烁。
不一会儿,花阴推门进来。
沈时鸢急忙站起身,理了理头上钗环和衣衫,
见花阴过来,急忙问道:“父亲回来了?”
花阴摇摇头,
“今日宫宴,沈大人喝了些酒,说是就宿在值房了,明日再回来。”
沈时鸢“哦”了一声,言语间失望尽显。
又转身坐在秋千上,面容有些冷淡。
花阴见状,绕到她身后,轻轻推起秋千,
笑着同沈时鸢说:“娘娘小的时候就喜欢荡秋千,奴婢记得夫人在的时候经常在这棵树下,推着小姐荡秋千。”
回忆起儿时,沈时鸢眉眼含笑,
回了沈府,即使没有见到父亲,沈时鸢也是发自内心的自在,
她本就是个闲散的性子,
进宫这几年,却时刻都需要小心谨慎,
一边要给萧时冕和父亲传递消息,一边还要应付着萧建宁妃子的明枪暗箭,实在是心累的很。
如今这样闲散自在的时刻,沈时鸢格外珍惜。
海棠树下,沈时鸢眉眼弯弯的与花阴说笑着,
好似回到了小女儿时,双眼亮晶晶的,面上的娇憨十分有生气。
萧时冕刚一踏进门,就看见了欢笑着的沈时鸢,
一刹那,心中的阴霾被那一抹笑容扫去。
就好似他从前二十年黑暗人生里,燃起的一盏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