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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马车穿过繁华的地界,到了城南一处人烟稀少的巷子里,
太监敲了敲马车上的箱子,低声道:“贵人,已经出了皇宫了!”
箱盖打开,沈时鸢从里头站起来,环顾四周后,才从箱子里爬了出来。
两个太监依旧低眉顺眼,没和沈时鸢多说一句,驾着马车径直离开了此处。
站在原地的沈时鸢立刻从袖兜里掏出一块面纱罩在脸上,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拿着身上仅剩的碎银子,去店铺给花阴买了一身粗布衣,
一路上,躲避掉人多的地方,直接去了城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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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里,心神恍惚的花怡站在水榭里守着同样心神不宁萧建离,
她单手撑着头,无神的双眸看向岸边开的正艳的桃花,
花怡哭丧着脸,突然问道:“长公主,这个时辰,主子应该走了吧。”
正问中了萧建离的心事,好一会儿,
她肯定的说:“嫂嫂一定出了皇宫了,放心吧花怡。”
看似在回答花怡,可实际上却是在对自己说。
花怡扁了扁嘴,从前她在宫里受欺负,是花阴姐姐看见后,求了主子把她要到止鸢宫里伺候,
主子温良,从不苛待下人,本以为,她能在止鸢宫伺候一辈子的。
如今花阴姐姐跟着主子出了宫,还给她寻了好去处,她心里实在是愧疚万分,
日后天高水远,此生想必无缘再见了,只盼着花阴姐姐能照顾好她,
心里想着,眼里的泪珠子簌簌落下。
萧建离见状,心里的离愁也越发浓重,望着窗外的桃花,双眸泪光闪烁,喃喃道,
“这宫里,只剩下阿离一人了。”
…
水榭外,谢知远一身素衣,垂立在树下,清亮的眸子将水榭里的那抹孤寂又脆弱的身影看在眼里,
一滴清泪落下时,
谢知远笼在袖子里的指尖微颤,一颗心忽的软了一瞬。
垂立许久,终是没忍住,大步向水榭走去。
谢知远一走进水榭,萧建离就朝他看过来,
水汽氤氲的眸子格外明亮,一张小脸漆白如纸,看着无端端的让人心疼。
萧建离抬手擦了擦眼里的泪,再看向谢知远时,眸中闪烁着一丝迟疑。
谢知远走到她面前,率先开口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
萧建离扯了扯嘴角,强露出一个笑意,“没什么,想起从前了。”
一旁的花怡有些疑惑,长公主怎么和外臣这么熟络了。
这时,谢知远将萧建离的小手握住,触觉到她的冰凉,清俊的面上露出责怪之意,
“阿离,你的病刚好,切勿忧思过度。”
萧建离将手抽出来,面上有些泛红,低低应下,
谢知远瞧着她,眼底不经意间流露出怜意。
一旁的花怡嘴巴微张,眼睛越瞪越大……
竹心抱着胖墩墩的雪色走进水榭,看见花怡瞪着大眼,急忙上前将花怡拉着出了水榭。
水榭里,只剩了萧建离和谢知远二人。
谢知远紧紧看着萧建离,温声问道:“刚才为何哭?”
萧建离摇摇头,没说话,嫂嫂离宫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即便她可能会因此受到萧时冕为难,她也愿意支持嫂嫂离开,
她们二人,总要有一个人是为自己而活的吧。
而她,若想避免萧时冕的责难,只有紧紧攥住面前这个人。
萧建离伸出手,轻轻覆在那双指骨修长的手上,
柔声说道:“没什么,只是触景生情了而已,从前这里热闹的紧,如今越发冷清了。”
下一秒,干燥温热的大手反握,谢知远眉眼含情的安慰道:“阿离,不怕,日后我会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