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睁开眼,入眼除了自己所在之处被窗缝泄出的月光打亮外,一片漆黑,耳边传来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磨刀声并不是他的幻觉,前面依稀可以看见一道身影。
范知易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被绑住了。
他记得自己跳下了悬崖,然后落入了崖下的湖里。
幸好大学的游泳是必修课,范知易被坠水的冲击力冲得脑袋昏沉,但是仍旧凭着求生的本能紧紧攥住了符咒游到了水面上的岸边,然后昏了过去。
跳崖不死,必有后福。
范知易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居然还握着那道符咒,通过手心传来的感觉可以判定貌似符咒并没有湿,顿时稍微有了点底气。
就在这时,那磨菜刀的声音停止了。
范知易眼见着黑影慢慢逼近,那是一张青黑发烂的脸,嘴边还有一圈红色的血迹,那双充血的眼睛中是浓浓的怨恨。
虽然全身有打理的痕迹,但是因为淋雨加上污迹太多,仍旧显得乱糟糟的。
她就那么居高临下地阴森森地盯着范知易,随后举起菜刀狠狠往下一砍,菜刀在距离范知易头顶只有一寸的时候却顿住无法再往前然后像是被什么弹开了。
范知易闭上眼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凉了,但是预料中的剧痛并没有发生。
他试探性地睁开眼,又对上了女鬼冰冷的眼神。
女鬼慢慢退回到了阴影处,然后范知易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他觉得不对劲,这个女鬼的反应就像是……如果说之前的女鬼格外疯癫的话,现在就好像已经恢复了神志。
范知易不知道处于哪种状态的女鬼会好对付一点,他唯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现在究竟在哪里,他要怎么才能逃出去。
范知易动了动手腕,不行,身上的绳索绑的很紧,他光是动一动,就觉得磨得痛。
身上的衣服是冷的,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伤口因为冷而痛的后知后觉。
范知易叹了口气,默默想到自己英年早逝,简直是悲哀啊悲哀。一会儿又想到秉南冬说过的符咒能够护佑一方平安,那女鬼砍不到自己恐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就是不知道手里握着的这个在经历了泡水、淋雨后还能坚持多久,拜托了拜托了,坚持久一点,说不定秉南冬的救兵就到了刚好救下自己。
但是上天并没有任何眷顾范知易的意思,待到门再开的时候,回来的还是女鬼,范知易又闻到了那种熟悉的腐烂的味道。
女鬼一步一步缓慢地走了过来,蹲在范知易身前,骨头发出嘎吱嘎吱的别扭错位的声音。
范知易咽了口唾沫,闭上眼不和她四目相对,免得自己还没被吃就先被杀死了。
紧接着范知易听到有东西啪嗒落在地上,女鬼久久没有动静,范知易便试探着睁开一只眼看向地面,发现是一本书和一支笔。
这是什么鬼?
女鬼指着笔,又指指书。
范知易搞不懂她的意思,是要自己写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