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范知易便好心翻到了后面那一页:“你看,她想杀你。”
“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秉南冬毫不在意,并且意味深长地看了范知易一眼。
范知易立马反应过来,好家伙,原身也是其中一员来着。
秉南冬收回手:“记不到了,走吧。”
“不再找找,说不定还有其他线索呢。”
秉南冬看了他一眼:“你还要什么线索?”
范知易动了动他不怎么得劲的脑袋,然后决定把这个问题抛给阿渔,让这小姑娘也有点参与感:“小鱼,你还想要什么线索?”
“小鱼?”阿渔指了指自己,并不是很满意这个称呼,“干嘛这么叫我?”
“这是重点吗,能不能把重心放在后面?”范知易只是单纯觉得这样叫顺口一点。
阿渔双手一抱,鼓起嘴:“没有没有。”
秉南冬懒得听范知易废话,往他前面一站弯腰:“上来。”
秉南冬毕竟也是一个伤员,范知易现在是真觉得好些了,怎么还好意思赖在人家背上平白给添负担:“我这次真觉得药效发作了,已经好多了,可以自己走。”
范知易格外自然地拍拍秉南冬,又强调了一遍:“真的!”说完还嘿嘿笑了一下,换来秉南冬一句“真傻”。
范知易:“……”
秉南冬便就率先打开门走了出去,夕阳的余晖光在他身后成为了衬托,掩盖不住少年的的光辉。
等等,夕阳!
范知易并没有觉得他们在房间里待的有多久,他不就读了本日记吗,怎么就到黄昏了?
远处的云层黑色与橙色交染,黑云流动着,吞噬着,让人无端感到不安。
秉南冬见范知易没跟上,于是回过身来看着他,薄唇轻启:“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空间也十分混乱,所以跟紧了。”
“好。”范知易一时还没习惯过来秉南冬对他这么轻声细语,好像是自从见到他的师弟师妹后就变得温柔了很多,连骂他也骂的温声细语的,这就是来自于大师兄的职业病吗?
外面不知不觉又起了雾,雾气从湖面升起,扩散过来,绵延向前的长廊一望无际,和那时的街道一样。
范知易数着自己的脚步,等到走了二十步的时候,周围已经只剩下依稀的光亮了,他抬头看天上,发现墨色倾盖,往身后一看,不出意外还是那间屋子。
范知易拉住了秉南冬的袖子:“和我们上次一样,光靠走是出不去的。”
荷花逐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湖水变得浑浊,咕咚咕咚地冒着气泡。
秉南冬握紧了剑,当机立断:“先回屋里。”
“前面那个,是薛秀娘吗?”阿渔捂住嘴惊呼,雾气中隐隐现出一个似人非人的形状,手中拎着的还是那把打过很多次交道的菜刀。
就凭这一显着特征,范知易判断:“我想是的。”
话音刚落,那个东西一瘸一拐地开始动了,随即动作越来越大地奔了过来,可以听见脚步踏在长廊上“咚咚咚咚”的急促的催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