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点点头,也不知道信还是不信,反正让正撸猫撸得欢快的何安去背后禁锢住范知易防止他待会儿乱动。
范知易看着大夫取出一把细薄的短刃,在火上烤了烤,十分正常地心虚了,咽了口唾沫。
大夫道:“害怕可以闭上眼,我在操刀过程中不可妄动,还有,我也会用灵力稍微缓解你的疼痛的,所以不必过于担心。”
话虽如此,范知易还是没来由的有点子心慌,十分不客气地紧紧闭上了眼。
现在,就算是拿撬棍想撬开我的眼睛,都不行。
范知易感受到了那刀片贴上了他的皮肤,害怕地嘴唇紧抿,嘴角下撇,然后暴发出了一声雷鸣般的吼叫:“啊啊啊!”
大夫十分习以为常地道:“摁好了,没事,叫出来释放一下也挺好。”
于是何安没有封范知易的口,范知易干嚎怒嚎鬼哭狼嚎,何安不知道一个人居然这么能叫,声音极具穿透力。
本在薛宅的秉南冬和其余弟子也听到了这动静,纷纷停了下来。
有弟子不明所以:“这是哪一处的恶鬼,竟这般凶狠?”
“不知。”
秉南冬道:“先将此处邪灵处理了。”
“是。”
范知易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累得睡过去的,大夫处理完这些伤,额间也出了一层薄汗,他用衣袖擦擦,然后从随身背着的药箱中取出了一张纸,开始写字并交代:“暂时别动他,让他睡着,除了这些伤外,他还因为过度疲劳而气虚。另外就是他今夜或许会发热,就煎这副药给他喝,若是没有效果,马上来找我。还有一点,记得勤换药,都留在这儿了。”
何安收下:“好。”
见着大夫要走,何安一咬牙还是问道:“他的伤势是不是很严重?”
“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反正好好修养,总会好的。若是伤口再恶化,只能舍去这只手臂了。”
送走了大夫,何安看着还仿佛事外人一样站在门口的陆长夫:“你不去看看?”
“我一直都看着呢,既然知易已经没事了,那我便先回去营地等大师兄,免得他回来找不到人。”陆长夫转身离去。
何安没忍住追出房间对着他的背影说道:“好歹他也是天云门的人……”
陆长夫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回过头来再看一眼。
何安皱了皱眉,望向范知易,却见黑猫跳到了他的床边,舔了舔他的脸,于是上前去抱起了黑猫:“让他好好休息吧。”
半夜,范知易觉得热,热得不行,意识昏沉,但有人压着,不让他踢被子,范知易有些气愤。
随后感觉又有人灌了他一口苦药,苦得他眉头紧皱,干脆紧闭上了嘴,对方劝他劝不动,最后不知是谁捏住了他的两颊,硬逼着他喝了下去,然后又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糖。
不知道床边究竟有几人,总归,是在说话,声音隔得很远,显得虚无缥缈,范知易听不清,迷迷糊糊又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他感觉睡得全身酸痛,坐起来环顾一圈,仍旧在九万里的房间中。他感觉精神还不错,就头还有些昏沉。
旁边的小黑猫闭着眼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显得格外乖巧。
一醒来就看见猫咪,范知易心情大好,没忍住上手摸了摸,被挠了一爪子,小黑猫舔舔爪子,从半开的窗户一跃跑了。
范知易下了床将这窗完全打开,黑猫已经没有了踪迹,不过外面天气不错,晴空万里无云,令人心情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