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知易诚恳道:“我也不知道。”
庄愉景显然不信:“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你救人需要理由吗?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范知易痛心疾首,“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但是,人总是会改变的,我于某一夜突然梦到一个仙气飘飘的老者降临,他说他是蓬莱仙人,我很有仙根,福泽无量,财源滚滚,财源广进,金玉满堂,会成为一代富翁,但是……”
话锋一转,范知易道:“仙人告诫我日后要一心向善,特别是对秉南冬。惊醒之后,我痛定思痛,决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我不信。”庄愉景懒懒打了个哈欠,盯着范知易,“你当我傻子?”
“是真的!”YesYes,怎么突然就不好骗了呢?
哎,早知道还是和秉南冬一起走了,反正养伤等问题总有办法解决嘛,也不一定非得在九万里。
大病初愈的人没什么太多的精神,范知易又开始闹头晕,还有点饿,想要快速结束这次对话:“总之,虽然很不可信,但我现在确实没有想伤害秉南冬的意思,我可以发誓。”
庄愉景翘起二郎腿,手肘撑着膝盖用扇子若有若无地点着自己的脑袋:“这个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重要的是秉南冬到底为什么要那样救你,他不会真喜欢上你了吧?”
阿渔:“!”
何安:“……”
“……大少爷,你平时是不是经常看小说啊?不是,就是呃,那个怎么说来着,话本。”范知易问道。
庄愉景哼了一声:“本少爷事情多了,怎么会去看那种无趣的东西。”
“那你自己去问秉南冬吧,我饿了。”
然后范知易得到了一荤两素,代价是他要继续接受庄愉景的拷问:“下一个问题,你医治的时候叫的和杀猪一样,你知道外面现在怎么说我们的吗?”
“不知道,不想知道。”只想专心干饭。
“总之,你写一个澄清说明,我们九万里不会虐待战俘,之后我命人派发下去。”
“行。”
“还有一个事儿。”
“哦。”
庄愉景被他这态度激怒了:“你能不能认真点?”
范知易想着自己好歹吃人家的住人家的穿人家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带上微笑:“您请说。”
“你的血,到底有什么不同?”
范知易手一顿,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庄愉景微微前倾,是一个压迫极强的姿势,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那双瞳孔深沉,这种深沉,他曾也在秉南冬的眼眸中见过。
装傻是装不过去了,范知易放下筷子,坐直一本正经道:“您指的是?”
“上次你说要把染了你血的东西都处理了,我没当回事,结果没多久我们就受到了恶鬼偷袭。仔细想想,其中必有门路。”
“少爷,巧合啊,这可和我无关,我只是觉得那个薛秀娘她对我这么上心,留着我的东西那个气味怕不是会引她过来,所以才这么说的。”
“你当本少爷傻是吧?再不说实话我可就上刑了。”庄愉景说着,不怀好意地吹了声口哨。